边上还能出声的芮少爷赶紧装聋作哑,肥胖的身躯像个大号的仓鼠,瑟缩在他娘亲的怀里。没有给这些仙师增添任何的麻烦,十分的识相。
没了阻碍,事情就变得顺利许多。洛之秋小心翼翼地用灵力将卷着芮老爷的被子掀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霎时充斥了整座大厅。
傅潋潋情不自禁的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咦??”
洛之秋问道:“傅道友,有哪里不对吗?”
她挠挠头,反问道:“洛仙子可曾见过其他受害者的尸身?”
“未曾。”洛之秋摇头道。她刚刚闭关出来,就被师门派遣前来调查此事,仅对事件有所耳闻,还未曾亲眼见过现场。
“我在想……一头手段残忍,视人命如草芥的妖兽——或是一种妖兽,下手会这么……不专业吗?”
翠微斋的两人都愣了,“这是何意?”
傅潋潋苦恼地继续挠头:“我与杭道友先前在路上曾经见过一具被剥了皮肤的尸体,虽然已经干瘪许久,但是那手法看起来似乎要比这具干脆利落的多……”
再看芮老爷的遗体上,刀痕交错纵横,皮肉肆意翻卷,若不是刻意泄愤,那这人便是个大大的业余选手。将尸体破坏的这么惨烈,要是不知道的都快以为是仇杀了。
“等等……仇杀?”傅潋潋脑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猜想,“芮茗雪,你爹有仇家吗?”
芮茗雪突然被询问,眼神略微闪躲,僵硬地回答道:“仇家……多了去了。”
就芮老爷那个浪荡的样子,这些事肯定属于芮府的丑闻,傅潋潋点了点头心下了然,最后给芮夫人留了点面子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不排除是仇家报复,然后故意嫁祸给妖兽。”傅尔摩斯·潋潋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郑重其事道。
芮茗雪也恍然大悟到:“原来如此,所以我布置在四周的预警符箓没有任何反应。”
“你竟然还知道布置符箓。”傅潋潋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芮大小姐并不懂大拇指的含义,瞬间被她气的拔高了音量:“你什么意思?”
“那啥,要不咱们回去问问杭道友?他看得比我仔细,应当能得出更靠谱的结论。”
傅潋潋老是爱用语言撩拨脾气暴躁的乐正离,锻炼了一手十分自然的转移话题手法。在她提出建设性意见后,洛之秋表示支持与赞同:“傅姑娘说得对,我们应当把目前的情况知会杭道友一声。”
芮茗雪气的脸颊泛红,但她再不懂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与傅潋潋计较,只好强行忍下自己的脾气。
一行人刚刚踏出正厅大门,就听见芮府左侧,下人院落的方向传来了轰鸣之声。
“是我的符箓!它被打破了!”芮茗雪满脸焦急,掏出了一张遁符贴在自己腿上,霎时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月姨娘……她还在那里!”
洛之秋紧随其后。
傅潋潋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间消失的两人,只能无助的望向傅云楼:“……她们好快喔。”
傅云楼:“……”
然后傅潋潋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托起,耳边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他俩也立即抵达了那个小院落。
院子里的冰霜已经融化,地面都被冰霜融化而成的水濡湿了。在潮湿的地面中间,躺着一具血红的尸体。
芮茗雪正在门口扶着面色惊惶的周月娘,后者不断抚着自己的胸口,面露惊恐断断续续道:“……方才被这院子里巨大的响声吓了一跳,慌忙跑出来查看,就看见那位男仙师和什么东西一边打斗着一边飞去了。”
周月娘本就身体孱弱,受了惊吓更是显得面如金纸。
芮茗雪从怀里掏出丹药喂到她嘴里,傅潋潋眼尖地认出那是一丸养气丹,可以短时间内加速修士的灵力回复速度。普通人吃了没什么作用,只能凝神静气,舒筋活血罢了。
“啧,万恶的资本主义……”傅潋潋嘟囔着,把目光投向院子里第三个人——啊不,是尸体。
“芮道友,这具尸体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