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玄带着骑兵赶到北门的时候,方晓正在催促张邦昌:“快点,不行就将这些金银财宝都扔了吧,人活着才是硬道理。”
“那怎么行,没有了这些财宝,我就是到了金国,活得还不如一个平民,那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味道?”
看起来勉强还算得上是一个英俊中年的张邦昌,硬邦邦地回了方晓一句,让方晓顿时哭笑不得。
说到底,方晓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要钱不要命的家伙,自己说那两句,虽说也不是真心的,不过是为了在手下面前给自己脱罪,以后可以在完颜宗翰面前分掰清楚而已。
但是,张邦昌这个家伙,到底是凭什么当上宋朝的宰相,还投降金国,又当上楚国的皇帝的?
莫非就凭他那一张英俊的脸么?
至少,这智商,方晓是看不懂了。
远远地,陈玄带着骑兵出现了,方晓一看那冲在最前边的白马将军,顿时羡慕不已,这造型,才是男儿最适合的样子,哪像自己,整个一个猥琐哈。
酸溜溜地给陈玄留了一句:“人都在这里,我先撤了!”就大喊一声:“杨十万来了,咱们撤吧。”
不理张邦昌,带头冲过城门,奔向完颜宗翰的大队,后边的铁浮屠一看,主将都逃了,自己还留在这干什么?为了这两个南蛮子跟那个杀神拼命么?又不是傻子。
一顿兵荒马乱,张邦昌的一群仆役也想跟着逃跑,却被张邦昌大喝一声:“你们怕什么?!老爷我可是在伪楚成立之前,就与临安的官家通过信,老爷我是身在金营心在宋!”
“呃?”听了这话,一个个仆役都不可置信地流过身体,难以想象,还有这样的招数,老爷看起来还挺人模狗样的,究竟是怎么能够做到这么无耻的?
还有,临安的官家,就这么傻,居然当老爷是忠臣?
就见张邦昌朝着陈玄眉毛一横:“来者何人,见了本相,还不见礼?!”
呦呵?!
陈玄看着这个养尊处优的家伙,实在是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
或许,是宋朝长期以来的文尊武卑造成的吧,面对自己还敢如此放肆!
见陈玄不动,张邦昌又开口了:“本相是为了这汴京城中的千万百姓,这才留下来,忍辱负重,相忍谋国,这,可是得到远在临安的官家认可的!”
就等着陈玄来一句,可有证据,张邦昌就能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堆与赵构来往的书信,证实自己的内奸身份,呃,是清白!
但是,他忘记了这可是岳家军,已经不再是南宋朝廷的军队,而且,陈玄的目的,也不是收降他,而是灭掉楚国!
微微一冷,陈玄不想跟这样的汉奸说话,说多了只会被带到沟里,有一句话用来形容这些汉奸最为合适:
言足以饰非,文足以乱世!
管你什么想法,消灭肉体自己眼前就清净了。
陈玄打定了主意,握紧了铁枪一挥,带出一道道残影,直接将踌躇满志,满腹计谋的张邦昌,打了个万朵桃花开,整个脑袋瓜就像是被砸碎的西瓜一般,崩裂开来。
鲜红的血,洁白的脑浆,搅和在一起,溅得周围的家丁仆役是满身满脸,四周的妇人们一个个尖叫起来,无比的惊恐。
陈玄看了这一幕,丝毫不以为意,如果每一个汉奸,都可以说自己是在曲线救国,还要那仁人志士做什么?
一挥手:“张邦昌的家小一个不留!斩尽杀绝,家丁仆役,协助捉拿的,可以将功折罪,如有帮忙藏匿的,罪加一等!”
这话一出,顿时将那些家丁仆役的反抗意识扑灭,人家岳家军杀得是张邦昌的家小,跟自己何干?!
在身后的岳家军将士开始捕杀汉奸家小的时候,岳云和胡闳休也赶过来了,低声地问了一句:“杨帅,这么做,会不会冤枉了好人?”
毕竟,张邦昌的话,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岳云和胡闳休究竟还是在南宋体制里边呆的时间太长,一个是不敢犯上,一个是物伤其类。
别说他们了,就算是岳家军的任何一个武将来了,都不会杀了张邦昌,最多是软禁,等待岳飞亲自处置。
如果张邦昌愿意投降,说不定,还会直接成为岳飞的相国!
如果他不投降,也会被礼送出境,免得坏了自己在天下读书人口中的名声!
有宋一朝,就没有杀过士大夫!武将,倒是杀了一茬又一茬,几乎将那些有本事的将军,都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