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对,就容我最后再试这一试吧。”
“唉,你做了决定的事情,那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你去归去,但是参军不是玩笑,若是要上战场,那是要搏命的。你千万要小心。”
墨夜走了,程季礼留在京城看店铺,照顾墨大娘。
他这种行为在汤月莹看来很是不解,简直跟墨家贤内助似的。大概是人间难得的知己之情确实在他们之间存在吧。
墨夜走了这半年,程季礼有点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他人在京都,身在关山,每日无所事事的蹉跎着岁月,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连汤月莹都看出来他消沉的意志。
两人一场赌约之后,程季礼给了自己上路的理由,也出发去关山。他不得不承认,汤月莹还是有可取的地方的,至少懂得成人之美,为人处世十分老练。也不知她小小年纪怎么能活的这么圆滑。
一路紧赶慢赶,行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驻军处。在张远将军那处报道之后,一问墨夜在何处,被告知他作为探子,只身前往敌营去了。
程季礼惊的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连连追问:“您是说他去敌营当探子了?他一个人去的?现在何处,有无消息传回?”
张远将军还得安抚他激动的情绪:“贤侄莫慌,稍安勿躁。暂无消息就是好消息,证明他现在没有暴露身份,你我安心等着便好。”
“探子这一职,我能胜任否,将军也将我派去吧。”
张远连连摇头:“不可不可,贤侄冷静,一来你未受训练,难以胜任,二来我受侯爷所托,势必要护你周全,你万万不能去。”
“墨兄乃是我此生挚友,他的安危令我挂心,一日不知他的消息,我便一日寝食难安。”
“军纪如山,不是你等儿戏的地方。你安心在营里等着,本将自有安排。”
程季礼知道军队这地方严酷,没想到这般严酷。每日有严格的作息时间,那都是身体受累罢了,更受累的是一直悬着没下去的心。
提心吊胆的过了个把月,终于有来信送到张远将军手中。
确实是墨夜的密信,信中说西邦在集结军队,准备强攻关山,具体时间地点还未能知晓,改日在传报。
程季礼终于能确定墨夜埋伏的很好,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才略微放心了一些。
几个月后西邦的骑兵集结而来,直到对阵的那天,程季礼才知道墨夜早就和张远商量好,不惜以自己一命,布飞沙走石阵,换取速战速决。
西邦游牧民族骁勇善战,尤其马术精湛,平日居无定所,跟他们打仗就是游击战。这些人一来就打,打完就跑,从没有一举歼灭的情况出现。
假如墨夜真能布出飞沙走石阵,倒是能伤敌方要害。
这样一来墨夜的安危确实无法保障。但是人在战场,哪里顾得了死活,为国捐躯是每个士兵至高无上的荣耀,牺牲他一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