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我带孙所长，上一次，是王宝钢带我，所不同的，不只是人，还是人和人身上的心眼。

上一次，我几乎是傻乎乎的跟着王宝钢，对于眼前所要遇到的人，所发生的事，我都只是被动地等待着、接受着。

孙所长却不同，他一路上尽管不会干涉我和别人说话，也不会问我用什么方法进入山洞，我所说的口号，他也完全不用我重复，但是，在好几次不经意的瞬间，我看到他的嘴里正嘀嘀咕咕小声说着什么，有时候，手上还会加上一些比划的动作，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他裤兜里面拿出来又放进去的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尽管我并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我知道，他是在记住一些话，还在推断一些方位。

进山洞前，矮个子问我，为什么这次又带来一个新人，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样回答，窘态一下子就在脸上显现出来，还好孙所长临危不乱，他轻声清了清嗓子，随后嘿嘿笑道：“小林，不用尴尬，告诉他们。”

他的话似乎是在为我解困，但却令我更加显得焦急，情急之下，我只得乱说道：“实不相瞒，他也是英姐的人。”

此话一出，矮个子和高个子的脸立刻变了，上次见了一次“英姐的人”，想不到这次又来一个，上次的王宝钢，他们总算是相识，但这一个，看起来十分陌生，不熟，真的一点都不熟。

没等我开口，孙所长笑着说：“咳，说就说嘛，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他妈的整天就知道男人喜欢漂亮女人，女人难道就不能换换口味了？”

矮子和高个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两人对望一眼，随即嘿嘿笑了出来。

进入山洞后，孙所长更是低头不语，和上次王宝钢不同，尽管他们的身份都是“英姐的人”，但两人的作风完全不一样，矮子和高个子似乎更愿意接受孙所长这样的人，因为他不时会开上一两句玩笑，尽管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礼貌地沉默着，自己计算着什么，是的，是在计算着什么。

山洞中那个身着制服的女人也像上次一样，十分熟练地带着我们看了蘑菇，还有蘑菇根部的“营养”传送过程。

孙所长还不失时机地和制服女人打情骂俏几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我真会以为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个混赖泼皮。

他的沉默和他的玩笑都恰到好处，因为他毕竟处于“主动地位”，既不会让人感觉到无趣，也不会令人感到太过随意。

事情都看完之后，他熟练地从身上掏出两瓶小酒递给一高一矮两人，那是桃花镇的特产，半斤装的桃花大曲，矮子和高个子似乎已经馋酒多时，一看瓶子，眼珠子一下亮了起来，制服女人轻轻摇头。

孙所长又在兜里继续掏，很快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制服女人，嘿嘿笑着说：“女人有时候需要一点甜蜜，那样才能更美。”

制服女人不置可否，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礼貌地将巧克力接过并道谢。

离开山洞后，我问他：“你口袋里都是百宝箱吗？怎么准备了那么些东西？”

孙所长似乎在沉思什么，和刚才嬉皮笑脸的他不太一样，我再次追问了一句，他还是像没听到一般。

“小林，我问你，你和王宝钢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平均每天会取多少货？”他的问题有些突兀，我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

“也不一定，有时候是每天40克，也有多的时候，但最多的时候也不会超过50克，他说那是为了保命，超过50克被抓住了就会被枪毙。”

“王宝钢每天都只取一次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