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从未想到,再次见到父皇母后时是以这样的姿态。宁嫣跪在大殿中,高高的王座上,平日里慈爱威严的父王如己陌生的让她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母后这次如此的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错了,她与孟郎明明是真心相爱,纵然孟郎是人,但总比那些只是觊觎自己凤族公主之位的神要好的多吧。 “宁嫣,你可知错。”凤皇语气中是隐忍的怒气,他望着殿下跪着的宁嫣,原本精致美丽的发髻因为刚才的挣扎散乱开来,如今只是松松垮垮的插着几支玉簪,黄绿色的罗裙上不知何时粘了泥污,被封了法力的她一身狼狈的低着头,再无半点凤族公主的傲气。 “女儿不知错在何处!”宁嫣突然抬起头,直直的望向凤皇,眼神中满是不甘。 凤皇心中一惊,这样的女儿他从未见过,心中本以压制了不少的怒气瞬间被点燃,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怒斥道:“大胆逆子,私自与凡人通婚,有辱我凤族名声,来人,将罪子宁嫣关押至地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将他放出来。” “王,不可啊,我们只有这一个女儿。”凤后听此,直直的跪在凤皇的面前,哀求着:“王,那地牢环境恶劣,嫣儿是受不住的,王,你要三思。” 凤皇拂袖,冷哼一声:“来人,将凤后扶回去休息。” “王,你要三思,嫣儿,你想你父皇认个错,认个错吧....” 凤后被婢女扶了下去,宁嫣见父王如此的绝情,心中满是怨恨,直了直背脊,誓死不向父王认错。 凤皇见她这幅倔强的模样,心中的怒气更盛:“来人,把她拖下去。” “凤凰且慢。”几个侍卫正欲去拖宁嫣,大殿门口却突然闯来一声沉稳却威严的不可抗拒的声音。 宁嫣转头,却见一个穿着天青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温而不躁,沉稳而温和,他的目光虽然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霸气。 男子向凤皇做了一揖,语气谦和有礼:“凤皇,公主虽犯下错误,却不至于受如此重的责罚。” 凤皇见是离追,脸色缓和了许多,神色中涌上一丝愧疚之意:“终究是我凤族对不起公子,让公子见此情形,公子与小女的婚事也作罢吧。” 离追听此连忙跪下:“离追心知配不上公主,还望凤皇给小婿一个机会。” 原来是那龙族太子。宁嫣被捉回来一进凤族就听到几个阿婆在谈论她与龙族太子的婚事,那阿婆大概没读过多少书,只是说那公主与龙族太子站在一起就像是锅与炒勺一样,十分的般配。宁嫣心想自己断是不会嫁给那个龙族太子的,他心中只有孟郎,只有盛儿。 “那依公子看该如何?”凤皇沉思片刻,问道。 “不如,让我与公主下凡去与那凡人商议一下,然后依照人界的规矩,下一封休书了解此事。” “这——如今也只好这样了,那就有劳公子了。”凤皇自知有愧于龙族太子,为了避免两族反目成仇,便只好依了他。 “不,我不会与孟贤分开的,你们不要痴心妄想。”宁嫣声嘶力竭地喊道,一脸仇恨的看向离追,却见他依旧平淡沉稳,仿佛看不到宁嫣那快要凌迟他的表情。 凤皇充耳不闻,只是唤了几个侍卫将公主带回寝宫,并吩咐他们严加看守。便愤然拂袖离去了。 从政务殿走出后,离追负手在花园中散步,正值夏日,骄阳似花,快要晌午的时辰,太阳毒辣的不行,花园中空无一人。 “太子,事情办妥了。”突然从一旁出现了一个黑衣女子,恭恭敬敬地跪在离追的脚边。 “办的好,清幽。”离追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温润的脸上浮现一抹狠毒的笑意,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公子过奖了。”那女子抬起头,嘴角同样浮现一抹笑意,可那满是娇媚的却分明是那丞相府中万人厌恶的狐媚女子:赵婉。 “接下来,有好戏了。”离追收了折扇,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