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跑过去拦住两人,急切地说道:“你俩谁都不能走。”
木梨大怒,小爪紧握,一言不合,好想甩开膀子开打!
张大牛看都不看她一眼,又冲张老爷子喊:“爹,您到是说句话啊。”
张老爷子不想把事儿做太绝,他看了张大牛一眼,道:“没瞧见玉娘不同意么,你拦着做甚,还不快点让开。”
张大牛急疯了,又朝张铁牛喊:“老三,我可告诉你,我若活不成了,你也甭指望能有多好过,那些人可不会放过咱家的。”
谢莲香一听,坏事了,忙拿帕子哭道:“哎哟,这可怎么办好啊,爹啊,娘啊,大哥和铁牛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啊,若两个出事了,咱家可怎么办?儿媳妇们大不了不拖累爹娘,出门拐个弯改嫁就是了,可大狗、小狗可怎么办,自小没了爹娘,将来说亲都成问题。”
罗裙儿闻言,心中大急,忙跟着大嚎起来:“哎哟,我的个爹娘啊,可怎么办咯,大牛这个挨千刀的,他没有说尽实话,他这次做生意说是本钱太少,瞒着爹娘又在外头借了一大笔,还偷了咱家的地契去抵押了,若不赶紧还上,咱家那四亩地真要成别人家的了。”
“什么?”不光谢莲香即惊又气,愤怒的目光,往死里摁住张大牛,眼神若能化成利剑,早赏他个万剑穿心了。
屋里一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
张大牛当真是疯了。
张老爷子脱下自己的鞋子,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大儿子。
“张大牛,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再敢瞒着老子,老子非打死你不过,就当老子没有过你这儿子。”
张大牛躲开他扔过来的鞋子。
“爹,这事咋能怪我,要怪,就怪玉娘好了,要不是她太自私,想男人想疯了,咱家的日子,能过得这么苦巴巴的,儿子也是当爹的人了,咱大狗多乖多聪明啊,肯定是个念书的料,玉娘这个拎不清的,一点都不孝顺爹娘,儿子就想着,自个儿多挣点钱,也不求赚太多,就是能将良田再翻一番,能有十亩也不错啊。”
张老爷子气得大喘粗气,指着他大骂:“所以,你给老子把田契给偷出去抵押了?”
“还能咋办,爹,真不能怪我,我也是想家里好过点,您要是打死我了,谁来给你养老送终啊。”
双拐镇这边有些讲究,都是必须大儿子给老人送终的。
即便张老爷子有三个儿子,只要他大儿子没死,这事儿,必须落他头上。
张老爷子气得浑身直哆嗦,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了。
站在那里伸手指着张大牛,半晌说不出话来。
木梨瞧张家闹得不像话,张玉娘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她不愿再惹事上身,忙伸手轻轻扯了扯张玉娘的衣袖,小声道:“娘,咱们先回去吧,这一家子,当真够乱的。”
张玉娘望了屋里一眼,此时,张吴氏已经冲上过来,对张大牛一阵拳打脚踢,伤心哀嚎,如丧考妣。
她低头看向自家乖巧的闺女,突然发现,她就不该回娘家的。
“好!”
一字重如泰山,沉甸甸的压在木梨心上。
在回去的路上,木梨安慰她:“有娘,有我的地方,就是咱俩的家。”
温暖如和风,轻轻化开张玉娘心头的点点悲伤。
“你还小,不懂娘家的重要,待你长大嫁人后,自会晓得的。”
木梨转转眼珠子,笑道:“那我就早早挑一户,能喜欢我,喜欢娘的人,不然,我宁肯守着娘,死也不嫁的。”
她不认为,嫁人就一定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