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牛蹲在那里,久久不说话。
张玉娘叹气,半晌后,才道:“你不替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两闺女想想,将来,你两口子老了,动弹不得了,谁能掏心掏肺嫌脏,不嫌臭的照顾你们,还不得靠你的两闺女?”
严金菊又哭,总怨自己拖累了全家,说自己是个苦命的,就没有那生儿子的命。
木梨听了很不是滋味,然而,她又无法跟严金菊这个纯正统古人谈科学。
也不知张水牛最后可有想明白,总之,他不肯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
不过,他将才赚的十文钱先让张玉娘帮忙收着。
晚上,张玉娘同木久承提了这事。
木久承觉得这法子可行,又告之张玉娘,张水牛为人老实,就算张家分家,他这一房怕是分不了太多东西
无论哪个朝代,绝户是分不了太多家产的。
更何况,张家另还有两个儿子都生了金孙。
如此又过了几日,张家那边没有传出大的风波。
木梨也不清楚张水牛的决定。
这几日张夏花和张秋花两姐妹也不敢来木家,怕引起另两房的怀疑。
她如同只小苍鼠,成日忙得团团转,春日一天暖过一天,那些个野草就像施足了肥,全都卯足了劲儿比赛,看谁能长得更高更翠绿。
木梨高兴得合不拢嘴,每日早上念完书,她和木永为先后背着个小竹篓出门了。
她是去挖野草药,木永为是出门打猪草。
这日,木梨吃过早饭后,坐台阶处歇了一会儿,进屋背了属于自己的小篓子和小锄头,准备继续为自己的第一桶金忙活。
木永为匆匆洗过碗后,从灶屋里跑出来,叫住准备离开的木梨。
“你等一下,我知道有个地方长了很多你要挖的那种草。”
他伸手朝院子一旁搁着的两个大竹盘,竹盘里正晒了许多的车前草和狗尾巴草。
木梨不相信他的话。
转身欲走,木永为急了,道:“真的,我没骗你。”
张玉娘在灶屋里听到动静,连忙快步走出来,冲木永为道:“你个挨千万的,你是不是又想害你妹妹,上回,要不是她命大,被离方给救起来,她能病那许久,把家中好容易才攒的几个铜板子又给花销掉了,我看你投胎来木家,就不是安生做木久承的儿子,而是来讨债的,家里哪回不是才攒点钱,就被你祸祸掉了。”
木永为红着一张脸,道:“我没有想害她,只是看她挖草挺勤快的,便告诉她哪里更多。”
“呸,黄鼠狼给鸡拜年呐,能安好心?老娘才不信你这套把戏,你给我离梨儿远点,省得又祸祸她。”
木永为气得伸脚狠踢屋前木柱,怒道:“你个利害婆娘,老子难得发回善心,你到怀疑起老子来了,老子还不稀罕带她去了。”
张玉娘见他气冲冲的往堂屋跑了,站在灶屋门口双手叉腰,骂道:“谁要你好心了,我闺女能干着,你给老娘离她远点,她就能啥事都没有。”
木梨自然不肯跟木永为去的。
她背着小篓子,另外寻了一处地方,只是离家有点远,好在狗尾巴草长得不要太茂盛哦。
系统实在太寂寞了,见到有人经过,就跟木梨八卦。
“此人走路,脚步轻浮,啧啧,腰力不够好,不晓得能不能满足自己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