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妈妈在民政局门外等得着急,心说就办个离婚,把结婚证收回,离婚证扣上俩钢印就完了,这怎么都进去多长时间了还没出来? 马妈妈给马宝打了个电话。 电话还没通呢,就见马宝面红耳赤的从民政局门口走出来。 马妈妈挂了电话忙迎上去:“宝儿,办完了吗?” 马宝:“没办。” “办完了就好,咱们回家。” 马宝不耐烦的道:“没办,我说没办。” 马妈妈一头雾水:“怎么没办呢?出什么情况了?” 马宝拨开马妈妈的手,道:“简直丢死人了,以后别再逼我来民政局。”说完转身就走。马妈妈追了几步,连声叫着马宝,可他不肯停下,马妈妈也只能放弃。 管弦磨磨蹭蹭的出来,她脸色倒不像马宝那样难看,除了眼睛有些肿,神色倒是淡定的很。马妈妈冲到她跟前问:“是不是你不想跟马宝离婚,死活非要缠着他?” 管弦只呵笑了一声,面带讽刺的望着马妈妈。这儿人来人往,总不乏看热闹的人,但凡她说话不中听,就会有多事的人录了视频发到网上,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马妈妈见她默认,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推她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我儿子都不想和你过了,你为什么不离婚?” 管弦踉跄了一下,道:“你也说是你儿子和我过,至于能不能过,是我和你儿子的事,看在你儿子的面上,我叫你一声妈,你可别得寸进尺。” 说到底,她和马妈妈有什么关系?纯粹的陌生人好不好?如果她真的跟马宝离婚了,那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了。 马妈妈才不稀罕管弦叫她一声妈,当下便道:“得寸进尺的人是你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你跟我们马家有仇啊?让你这小妖精来祸害我们家马宝?你既不肯给我们老马家生孙子,又不肯同她离婚,你到底想干吗?” 管弦抿唇道:“这话您得问马宝,不是我不离,是他自己先走了。” 不,这不可能啊。马妈妈一脸疑惑,对管弦的话是半信半疑。她喃喃道:“我们家宝儿最听我的话了,他怎么可能不愿意离婚?是你,你同他说了什么?” 管弦嘲弄的笑道:“我说什么能抵用?谁不知道他是大孝子,我说十句,也抵不过妈你说他一句啊。” 马妈妈不以为耻,相反还觉得很得意,她道:“那是,我可是他的妈妈,你算什么?在过去,媳妇随时都可以休,可妈妈只有这么一个,你想跟我争?做梦。” 管弦忍不住刺了马妈妈一句:“那可不一定,谁又说得准呢?只要我不离婚,这婚就离不成,只要离不成,我便永远都是马宝的媳妇儿。争一时输赢不算什么,要看谁笑到最后,我年轻,熬得起。” 马妈妈大惊失色:“你——你敢诅咒我?” 诅咒?她说什么了吗?难道她年轻不是事实?是马妈妈自己要多想,碍她什么事了? 管弦笑笑,转身扬长离去。 马妈妈重重的呸了一声。 等她急急赶回家里,马宝不在,她只好又给马宝打电话。马宝没接。马妈妈急得团团转,只好又打马宝办公室的电话。 那边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马妈妈气得直咬牙,正这会儿自己手机响了,是马宝。马宝不耐烦的道:“妈你总打电话要干吗?” “宝儿,妈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今天是怎么回事?” 马宝没好气的道:“什么怎么回事?管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说我们俩离婚是因为你不许我们俩同房……” 马妈妈气得骂了句脏话:“她放屁。我几时不让你们两个同房来着?谁不盼着孙子?是她自己不愿意生,倒赖我一身的不是……” 马宝打断她道:“你半夜闯我们卧室总是事实吧?我们俩就一天晚上没回来,你打电话让警察出警是事实吧?就因为她说暂时不想生,你就让我们俩离婚这是事实吧?行了,妈,我烦得很,您能不能别打电话了?我还要上班呢。” 马妈妈只好道:“好,你先忙,有话回来再说。” 马宝道:“我下了班要和同学出去,你别老打电话催我回去,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在外面住一夜怎么了?还能丢了不成?” “你……我那不是担心你吗?谁让你先撒谎的,就算不回来,你就不能提前跟妈说一声儿?以前你可从来不这样……” 马妈妈的话没说完,马宝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马宝到了下了班点儿,果然没回来,管弦倒是回来了。 马妈妈看管弦不顺眼,家里又没外人,说话再难听也不怕人笑话,她毫不避讳的道:“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都要离婚了,还要赖在男方家里不走,你说你图什么?马家没钱,你休想狮子大开口,敲马家竹杠。” 管弦点头:“行,我明儿就跟马宝商量再买一套房,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俩一天不离婚,我们俩就是夫妻,凭他旁人是谁,都管不着我们俩的事。” “呸,你敢蛊惑他。” 管弦摊手:“是您不让我回家住的啊?” 马妈妈没办法,只好让开堵住的去路,她追在管弦身后道:“你别以为马宝非你不可,看看,这不他就开始夜不归宿了?你不离婚就不离婚,不妨碍马宝在外头另寻真爱,等外头的女人生了孩子,我就让马宝把孩子抱回来,你要守活寡你就守吧。” 管弦换了托鞋,把包挂起来,又脱了外套,打算去洗脸,听了马妈妈这话,她笑道:“好啊,等马宝婚内出轨的时候,妈你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或者把实证摔在我面前,说不定我真能知难而退呢?” 马妈妈悻悻的道:“你想得倒美,想让我亲自把我儿子的名声败坏了,你好坐享其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管弦点头:“妈你知道就好,一旦马宝真的婚内出轨,我管叫他不但丢了工作,还在这县城里没法立足,甚至让他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离了婚,连媳妇都娶不上,更别说马家还想要孙子了。” “你,你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回答马妈妈的是怦一声的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