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没想到云纤若会间的这么直接,但她也没有犹豫说出了滁州二字。“滁州离云州城也不算远,正好我过几天回滁州,不如你与我一起?”
茯苓差点忘了,云纤若早已与滁州幻月教教主柳沧宇成婚了,她此次
日云州想必也是为了外面的那些坊间传闻。这云纤若是想把我带回滁州替她哥哥监视我?想得倒美。“不必了,待我伤好便会离开万宗门,继续在城中寻找我姐姐的线索,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我既然来了,就算是死也得把门主交于我的任务完成再走啊。几番劝说下,茯苓依旧无动于衷,云纤若也无可奈何,只好又劝她在万宗门多留了几日,只是期间让人送过一封信到滁州去,而这封信好巧不
巧被经过云州的鹿靖璃拿到。
“云纤若的心思倒是细腻。”看着手中的信鹿靖璃冷冷道,“竟然让人来查我无稷山,那御宸殿那边也应该是中计了。很好,本门主正等着看一场大戏呢。”说完便瞬行往云州城内去了。
她走后,一旁的树林中走出两名男子,这正是未央门月殊堂堂主陆旸与
御宸殿风雨楼楼主明哲容。“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世注定又是……”
“陆旸,这是命,他们的路从一开始就已注定是崎岖坎坷,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我明白。我只是在担心,但愿昆仑山上的那位别再出来祸乱人间了。”
“但愿如此。”
夜半时分,秋雨阁的偏房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屋里,已经躺下的茯苓听到屋内的声响后翻身而起向黑暗中恭敬道,“门主。”黑暗中,鹿靖璃走到桌前坐下将手中的信放在桌上。
茯苓将这几日的事情捡了些重要的说与鹿靖璃听。“做得不错。”鹿靖璃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我有些好奇,这家的家世背景你为何如此清楚?”
“回门主,在来云州城之前属下我过陆堂主。”茯苓如实禀告,心里
却有些慌张。
月殊堂算是未央门的情报处,茯苓在来万宗门前找陆旸做足了功课
自然是好的。“好了,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办。”送走了鹿靖璃后茯苓才拿起桌上的信件走到窗边,借着皎洁的月光将信折开来看,她嘴角划过一抹邪魅的笑容,这个云纤若不能小看啊。
云州城外,鹿靖璃走在松林中,她突然停住脚步开口道:“厉殿主,跟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来吗?”一旁的一棵树后,一身墨色衣衫的厉翊寒走了出来。
“厉殿主真是好兴致啊,大晚上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跟踪人。”
厉翊寒不语,只是看着她。他今晚因公事路过云州城,本想去万宗门看看那个白日里听人们谈论起的厉夫人的姐妹,却不曾想到
了鹿靖璃与茯苓的对话。既使过去了五年,厉翊寒直到死也不会忘记那个声音,那是她的阿雪,他心心念念,苦苦找寻了五年的阿雪,他的妻子。
可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言行举止与从前都判若两人,但他不太在乎这些,不论他的阿雪变成什么样他都不在手,如今知道她还活看,厉翊寒尘封已久的那颗心终于又看到了希望。
她被厉翊寒看得有些不自在,“厉殿主,这大晚上的来云州城跟踪我,不知有何贵干?”
厉殿主?厉翊寒一愣,“你…叫我什么?”为何她连对自己的称呼
也变了?“你叫我厉殿主?”
“不然呢,我该叫你什么?”鹿靖璃不解地看着他,只见厉翊寒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鹿靖璃警惕地看看他,待他走近时右手一翻,万钧剑出现在她手中。她用剑指着厉翊寒,“厉翊寒,你到底想干嘛?”
看着寒光熠熠的万钧剑,厉翊寒心中一痛,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可她如今却对自己刀剑相向。厉翊寒继续向她走近,直到万钧剑的剑尖刺入自己的胸口,鹿靖璃一惊,立即将创拔出,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鹿靖璃看着厉翊寒的伤口不禁骂到:“厉翊寒,你疯了!?”这一刻鹿靖璃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我是疯了。”为了你我几乎快要疯魔,可为何如今再见却是形同陌路?
厉翊寒此刻心如刀绞,已经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我问你,五年前阿雪失踪那晚你在何处?”
鹿靖璃几乎是脱口而出,“受了重伤,躺在未央门的寝殿中。”奇怪,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该不会以为你夫人失踪跟我有关吧?!”还有,自己干嘛要回答!?
“你撒慌!”抱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试探,他希望这只是他的
阿雪在和他开玩笑,“那晚你分明就在御宸殿。”
鹿靖璃大怒,这家伙还真以为是她害那个什么霜雪失踪的!“厉段主若不信大可以去问你那风雨楼的容公子,我的伤是他治好的。”鹿靖璃转身便要走。
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容公子医术高明,回去记得找他处理你一下的伤口。”
鹿靖璃瞬行离开,厉翊寒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这时天边已经渐渐发白。
风雨楼中,明哲容正在整理书架上的古籍,一少年急忙跑来禀告,说殿主受伤,此刻正在偏厅等候。明哲容连忙拿上药箱带着少年往偏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