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走向总是相同的,也正如朱由检所料一般,第二天崔呈秀等人就上疏主动提出了辞职,表示自己确实违反了国家相关律法的规定,愿意接受处罚。
朱由检虽然心里乐得一批,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主要是做给魏忠贤看,现在大家就撕破脸,还为时尚早,对谁也没有好处。
君臣五人在大殿上假情假意的推攘了一番,最后由朱由检叹着气同意了他们辞官还乡的申请。
至于崔呈秀他还是被朱由检留了下来,不是因为朱由检要照顾历史的走向,而是在他接下来的剧本里,崔呈秀要扮演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
若是这枚棋子用得好了,用对地方,可以一举至魏忠贤于死地,让魏忠贤永世不得翻身。
处理完这些个事,朱由检就只需要耐下心来,等着鱼儿自个上钩了。
若是朱由检没记错的话,接下来就该陈而翼上疏反击杨所修,为崔呈秀辩护了。
果然,没过几天,自以为看透朱由检的陈而翼就上疏为崔呈秀喊冤。
甚至在朝堂之上大声斥责杨所修,矛头直指东林党余孽,希望皇帝能重新彻查此事,还崔呈秀一个公道。
这次反击,让魏忠贤很懵圈,但熟读历史的朱由检可一点都不懵。
杨所修和陈而翼相互勾结,二人各自为敌对势力上疏辩护,就是为了能在之后的风浪中保全己身。
无论哪一方胜利了,他们二人都能保证不会被彻底清算,顶多落个革职查办,不会白白丢掉性命,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这一手牌打得不可谓之不好,就连朱由检都在心里拍手叫绝。
若他还是朱由检本人,肯定会掉进这个圈套,被耍得团团转,从历史上来看是如此的。
就在朱由检准备借着此事麻痹来魏忠贤,让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国子监副校长朱三俊又突然发难,上疏弹劾自己的学生,国子监监生陆万龄。
要说这位陆万龄,也算是一个知名人物,在国子监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在国子监随便拉一个监生问问,提起陆万龄那都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远的不说,就往近了说,为了拍魏忠贤的马屁,陆万龄居然建言将魏忠贤移入国子监,在国子监旁边为魏忠贤建立一座生祠,与孔子并尊。
“孔子作《春秋》,忠贤作《要典》。孔子诛少正卯,而忠贤诛东林。”
“以忠贤配孔子,以忠贤父配启圣公。”
好家伙,这几句话一说出口,魏忠贤算是高兴了,可却是把国子监里的一干老监生直接气得不轻。
一个老人妖有何德何能,能与孔圣人相提并论,就凭他祸国殃民吗?嗯,这点倒是谁也比不上。
国子监的校长,国子司业林焊更是被他活活的气走,直接称病辞官,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更多的是怕魏忠贤事后找他算账,看来林焊还是比较惜命的)。
其实这事本来也没林焊啥个事,可是这哥们就是刚啊,之前为了国子监的铜鼎、铜缸一事,就敢跟魏忠贤硬刚,就更别提他区区一个陆万龄了。
“他日皇上入学释奠,君拜于下,臣偃于上,能安乎?”
陆万龄也是一股子倔劲上头,就跟林焊杠上了,你不让我干我偏要干,就问你气不气。
当某一天,陆万龄一伙人将凑集建祠资金的簿册启事送到林焊面前,强迫其倡导捐献时,林焊气愤之下,“授笔涂抹”。
陆万龄当时也是懵圈了,你说你老兄不签就不签吧,在上面乱写乱画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