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供一卒无有尽,功不唐捐终入海。自然是好的,可是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是否不太妥当?无论是皇城内还是朝堂中,可从来不是贤明者群。难道底下人的不是或者是高位的不是,也要寻自己的缘由么?”寒酥盈盈道。
皇帝搁下笔,听着王充容弹奏的一曲高山流水,很是有意。于是给她解释道:“科举自古以来选出的人,无不下方地方,从小事做起,能历练出来的才有高的去处。可是天下读书人,苦寒着多矣。当官的面子和里子配不上,到处都是诱惑。便是一心要守着些圣贤的,难免也会被绊住。要他们踏实一些,慢慢熬着,也只有他们自己悟透了。”
寒酥点点头道:“心虽随欲,更随其心所信。研究透彻了,自然是有他的助益。可是这试题,难保不会被人知晓。陛下便这么放心?”
皇帝环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道:“知其然的,也当知其所以然。知道了有什么要紧,先学个透彻也是好处。丫头方才问别人的错处是不是自己的错处?”
寒酥低眉道:“我觉得不是自己的错处。”
“你年少不懂得许多事情是要历练的,为上而不得其力,练的是隐忍勃发。为下不得力者,该反思自己是否是用人不当。没有处事不惊与利落,自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才。能历练出来,便是在怎样情况里都能迂回所存,与曲折自有道,与高处不得傲。”
寒酥点点头道:“也许陛下说的是,微臣确是不信的。”
皇帝又道:“不光是这些官员学子,便是受了主上的福气,得到庇佑的这些皇族中人。自小不是各处顺利?看不到许多困顿处。而一直困顿的,却只一亩三分地,难免只瞧着几分利益了。”
寒酥点点头,虽然心底是不赞同的,却不好违背了皇帝的心思。于是道:“这样的道理是道理,微臣胆子可不愿意受这般磨练。”
一时宫人来禀报:“陛下,七王爷求见。”
一时太监出去颁旨,寒酥却不知皇帝竟然还有第七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