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燕道:“本王不至于。”
寒酥搁下酒壶,挽了袖子将酒推到他跟前道:“以前只是听过这种酒,料想依兰花难得,怎么王爷竟然也喝着种酒?”
依兰花本是本是催化情欲的,一个残缺之人喝这个,不是自找苦吃么?
夏侯燕端了酒杯,一饮而尽道:“本王府里已经有十六房夫人了,可惜你长的不算漂亮,否则封你做个王妃也使得?”
寒酥按下心底泛起的杀意,冷笑道:“下官可不敢当,这自古以来,还未听说过宦妃呢?”
封什么王妃,也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对自己羞辱一番罢了。可她却不是容易吃亏的人,便是昨夜那样凶险的境地过去了,也未在这一刻使她有什么畏惧。
还有什么,比九幽炼狱更恐惧的?死而复生,可不把死生都看过了。
酒入喉,搁下杯。
“聂姑娘,现在车架出了宫门,你知道你这条小命可是捏在本王手中。”
寒酥撩起窗户上的帘子,看着道路两侧的树木,果然是出了宫门,且已经离开了宫门口的护城河了。天空竟是这么的蓝,离了监狱般的皇城,连外头的空气都轻松了许多。
“王爷还不舍得杀我,下官无意间竟然能为王爷立下些功劳,王爷也愿意赏赐,想来下官还有什么用处才是?”
夏侯燕道:“你倒是聪明,那么皇城里有多少人是觉得你有用处的?你便是靠着这点子用处苟活的么?”
寒酥捡了一块樱桃抿了一口,蜂蜜腌渍的樱桃去了核,入口极香甜。
“人若是彻底的无用了,不就岌岌可危了。不过到如今,能看破的,也仅只是王爷一人尔。”
夏侯燕道:“本王昨夜有些不自在,今日知晓你是个善于唬人的。拿着皇权的权柄,在众人眼里做个好人,这是皇后教你的?”
寒酥摇摇头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和下官可不是一路人。且下官从来不觉得,皇权之下,便是权柄。便是权柄,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片,陛下手掌翻覆之间,便化作乌有了?拿捏不实的东西,可不是下官喜欢的。”
“你这个性子,很像本王从前的一个故人?”
这话倒是勾起了寒酥几分好奇:“王爷的故人?下官倒是有几分好奇了,是谁还能和下官一样,不易相处?”
夏侯燕道:“你不认得她,她去世很多年了。前朝一位叱诧风云的人物,常山公主萧秋水?也正是因为他,才造就了如今的本王。”
寒酥侧面瞧着他,瞧了许久也并未认出这个人。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可从未在自己的周围出现过,看着如今的年级,当年便是一个小孩子,也,也未见过。
小孩子,她什么也想不起,只觉得头疼欲裂,五脏俱焚。片刻之后,狠狠的抓住了坐垫上的垫子,静下来才确认自己,的确是从未见过这个人。
“王爷说前朝公主是你的故人?这位公主不是朝堂后庭的禁忌么,无人敢提起。若是你真是她的故人,怎么可能似如今,位及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