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在田家统共也没待多久便打算告辞,只是刚出了堂屋就见秦棋和田茵茵一人一把小竹凳正坐在井边,田茵茵在洗衣服,秦棋在一旁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帮忙将洗净的衣服拧干晾好。
这一幕实在太过美好,不仅是秦卿,就是田叔和田婶儿都没舍得出声打扰,直到衣服全都洗好晾好,晒衣杆前的二人才注意到他们,然后双双红了脸。
秦卿再是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怪不得一向严肃的二哥会说那句话,合着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啊!”
前一句田家二老没听清,但后面那一句却是听到了,二人有些惊讶看向秦卿,再一想又觉得没毛病,卿丫头就比自己闺女小半岁,是该考虑婚事了。
田茵茵是个不怕事的,被父母和好友看到也只害羞了一瞬就迅速恢复正常状态,蹦蹦跳跳地到了秦卿跟前,一把拉起她的手道:“卿儿,我可是好久没见过你了!”
秦卿是七月最后的一天落水的,田茵茵却是在前一天就去了隔壁村的外祖家,直到三天前才回来。
说到这里她就有些生气,“我爹娘还有五哥哥也不告诉我你病了的事,我还给你带了好些我祖母做的竹筒饭,结果你都没吃上;我说去看你,爹娘又怕打扰你养病。”
秦卿感受到田茵茵发自肺腑的关心很是感动,回握住她的手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吗?”
她的动作“吓坏”了田茵茵,而田茵茵又是个不会隐藏情绪的,“卿儿,你怎么了?”
秦卿疑惑的看着她,“我怎么了?”
田茵茵松开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刚刚五哥哥跟我说,我还不信呢!”
同样深感疑惑的田婶儿闻言斥道:“茵茵,你胡说什么呢?卿丫头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如今平安回来了,自然是懂事了。”
“是吗?”田茵茵深表怀疑。
秦卿却笑道:“田婶儿说的不错,正是这样,茵茵你是不知道,那天我落水后就昏死过去,然后就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吐着长舌头、手拿大粗铁链的人,他们把我带到了一座衙门,然后阎王爷就出来了,一番查问后说我命不该绝,只是之前性子太不讨喜,要我适当做些改变,这不,醒来后就成了这样。”
田茵茵听得双眼瞪圆,“天啊,这也太邪乎了!”
“可不是!”田婶儿也道,心里却是信了秦卿的话,没办法,古人对神明有着绝对的推崇和信任。“不过人没事儿就好,要我说阎王爷说得对,卿丫头以前就是太胆小了些,我以前就总说,你跟茵茵的性子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秦卿失笑,“那现在呢?”
“现在?”田婶儿“呵呵”一笑,“我瞧着你现在倒是跟我家这泼猴越来越像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番大笑。
田茵茵还想问问阎王殿的事,于是对秦卿道:“卿儿,走,去我屋,咱们慢慢聊。”
秦卿却婉拒了,“茵茵姐,我家里还有不少事儿,真不能陪你说话了。”
田叔也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卿丫头要操持一大家子,哪像你,什么都不愁!”
“可是,”田茵茵有些委屈。
秦卿见了不忍,便道:“这样吧,等用过了午饭你到我家来找我,正好我还有事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