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讪讪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斯遇冷着脸不回答他,沉默着将剑擦净放进剑匣。陈桥偷偷看向陈厌,陈厌却摇头。他不放弃,开始说软话:“祁年,是我错了,但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
他正滔滔不绝时被抱个突然,祁斯遇没有发出声音,但开始沁湿的衣服提示着陈桥:她在哭。“你…你哭什么啊,被戳穿要尴尬的不是我吗?”
“陈书哥哥!”祁斯遇几乎是哭着喊出了这个梗在她心头多年的名字。陈书“死”那年,她只有三岁,可她记事早,对这个死去的哥哥记得很是深刻。
陈桥僵着手拍了拍祁斯遇的背,他和陈厌对视,只瞧见彼此眼中的无奈。他试探着道歉:“祁年,对不起。”
祁斯遇吸着鼻子推开了陈桥,颤着声说:“和我去见父亲。”接着她又对陈厌说:“你去母亲那里,把我做的都告诉她。”
“祁年…”这个多年不提的名字几乎同时被陈桥和陈厌两个人叫了出来,祁斯遇却不应,一心扯着陈桥去找父亲。
陈桥第一次知道殊途同归还能这么用,他们走了两个方向还是到了一处。晚膳时间将至,都国公正和长公主在一起聊天。
祁斯遇一瞧见祁哲便直直跪了下去,都国公夫妇被她这一举动弄得错愕,忙问:“出什么事了?”
“我来同父亲认错,斯遇不忠不孝,捡了个杀人凶手回来。”
祁哲先是和长公主对视一眼,随后抬眼看向陈桥,最后才把目光落到祁斯遇身上。“你先起来,就算他杀了人也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如此?”
见祁斯遇不起,陈桥也跟着跪下了,随后他向上座二人磕了三个头,才叫出了应当的称谓:“姑父姑母,祁年她知道了。”
蔺辰芸笑了出来,看着祁斯遇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宣城、大理寺、还有母亲。”祁斯遇答地驴唇不对马嘴,在场的五个人却都听了个明白。“太子的事我也猜到了,这就是母亲说的只想要个公道吗?可蔺宁他只有十七岁啊,谁又能给他一个公道呢!”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蔺辰芸的话说得很平静,就好像死掉的不是她的侄子而是小猫小狗一般。
祁斯遇是个爱流泪的,硬气的话还没出口眼泪先流了下来,她只得带着哭腔喊:“你永远都这么冷静,永远都这么狠心!那陈书哥哥呢!照你这么说他也是活该承了父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