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怡此话一出。几个大汉一听急了:“哎,小姑娘,怎么能阻止别人做好人好事呢?这位公子愿意还钱,你居然不让他还?这是什么道理?”
“我先要问几个问题。”李秀怡转向夜老头道:“你为何会欠别人钱?”
“我……我……为了买酒喝……”夜老头低着头道。
“你一个匠人,不好好工作养家糊口,却终日买醉,到今天居然要卖了女儿换钱。是为何至此。”
夜老头说不出话来,反而是怀中的女儿低声回道:“娘亲死后,爹爹就开始爱喝酒了……”
“原来如此……夜先生原来是个爱妻子之人。”李秀怡直直看着夜老头。
夜老头脸色惨白道:“内子……自内子去后,我实在是……”
李秀怡打断了夜老头结结巴巴地喃喃之语:“既然你如此爱你的妻子,那为何如此对你妻子的亲生女儿?为了一壶手中之物,居然无视自己前生女儿的前途。即使你的妻子复生,你准备如何对她解释你现在的行为?”
“我……我……”
“你作为父亲,本该为了女儿的前途而努力,照顾好你妻子留下的唯一骨血。先生,你空有一身手艺却沉迷于无法改变的过去。但凡你希望能对的起你的妻子,就应当振作起来,而不是醉成一滩烂泥。你女儿如此年幼,作为父亲本该是她的榜样,你如此蹉跎自己,可配当一个合格的父亲?”李秀怡一字一句说道,虽然言语苛刻,却像是泼了一盆冷水让夜老头清醒过来。
他看着自己女儿幼稚的脸颊上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自己,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岁却日日为自己担心。这大半年自己因为妻子离世,落魄至此,实属不该,更不该不管自己亲生女儿。
夜老头站了起来,对李秀怡鞠了一躬道:“小姐一席话醍醐灌顶,我错了,大错特错!多谢小姐提点!”
李秀怡点了点头,刚想说话。
几个大汉急了打断他们的谈话道:“现在怎么说?这十两银子到底谁来还?”
李秀怡抬眼看了大汉一眼,伸出手说:“可有借条?”
“有有!”大汉忙不迭把印着夜老头手指印的借条拿了出来。
李秀怡看了看借条没什么问题,从荷包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扔给了大汉道:“十两银子给你。你们可以走了,以后不准再给借钱给夜先生。”
大汉们拿了钱,忙忙道:“自然,自然!老酒鬼以后问我们借钱,我们绝对不借!”
说罢,一圈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桑阙一摊手问:“那现在该如何?”
李秀怡走到夜老头面前道:“夜先生不要介意我刚才对债主的话。我知道先生手头很紧,因此我希望能够提供给先生一份工作。我们秀坊正在招募善于刺绣和剪裁的匠人,先生的手艺少见卓越,希望先生能给我一个机会。即使现在如果不愿意,我则愿意为先生三顾茅庐。”说罢双手奉上了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