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气氛异常沉闷,除了素衣白裳的赵飞鸢,一脸淡定,仿佛身处无人之境般。
笑侬仙人屏息凝神地等了半晌,只见她面上隐隐松动,便急得抓耳挠腮起来:“臭小子不行的话就说!”
见她半天没有得出结论来,只当她是资历尚浅,所以摸不准眼前女子的脉象。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她还是个处子,没有经历过那方面的,实在不懂的话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谁知话音刚落地,赵飞鸢便默默地抽回手,然后抬起头来,状似无意地瞥了眼猴急的笑侬仙人。
他有些心虚地挠了下后脑勺,舔着脸凑到赵飞鸢面前,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如何?”
面对他的奚落,赵飞鸢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地开口说道:“姑娘小腹疼痛,伴有发凉和下坠感,且时时腹胀、刺痛、隐痛。”
然后稍微迟疑地顿了一下,瞟了眼满脸期待的女子,继续隐晦地问道:“姑娘是否白带异味色黄,而且不是月事却见血,那地方瘙痒……”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问,考虑到老头子已经面红耳赤,眼前的女子亦是低着头,双手死死绞着衣裳,便知她的诊断八九不离十。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真的懂这些东西?”笑侬仙人不可捉摸地瞟了眼赵飞鸢,眼眸深处有抹探究的光一闪而过。
他声音很小,却刚好能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地的姑娘似是下定决心般,猛得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赵飞鸢。
“还请小先生给出良方。”她扑到赵飞鸢的跟前,猛得就朝她跪了下去,苍白的小脸上满是祈求。
之前寻了不少的医馆和药铺,无一不因为她的身份,而冷漠地把她挡在门外。
她已经走投无路,这才在听说有家新开的医馆,也不管里边的大夫行不行,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前去求医。
没想到这大夫看起来年纪轻轻,对她的病症却了如指掌。尽管再有难言之隐,也压不住心底的求生渴望。
此时不光是女子抱有希望,就连笑侬仙人,亦是充满好奇地望着赵飞鸢,想看看她到底能开出什么方子。
霞溪谷的医术虽然遍绝天下,几乎是包罗万象,所有的病症都有迹可循。可是有关妇女病症的医书却是不多,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世界以男为尊,妇女只是依附品。
赵飞鸢连忙扶起女子,有些客套地说道:“治病救人乃是医者的本分,姑娘大可不必如此。”
说罢便自顾自地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毛笔,准备开药。
稍加思索,一个方子就在脑海里浮现:“苦玄参、地胆草、当归、鸡血藤、两面针,用水煎服,一日三次,月余即可缓解,大概半年即可痊愈。”
笑侬仙人听到她开的药方,不由得眼前一亮,赞叹道:“这方子行气活血,清利湿热,调经止带,倒是不错的想法。”
听到他的夸赞后,赵飞鸢并不觉得骄傲,甚至还很嫌弃:“老头子学着点,学海无涯苦作舟,目前来看你道行不行。”
一听见这话笑侬仙人蓦地脸红了,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