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师父仓石老人,对我在书法方面的要求那是真叫一个严格啊。
每天都得临摹100张他老人家的字帖,少1张再罚100张。
这一年里我总共临摹了不下4万张字帖,可是把我累得够戗。”
金益幽幽说道。
他说话时眉头紧锁,脸现苦楚,看起来怏怏不乐。
但实际上,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在叫苦,而是红果果地炫耀。
陈平特别熟悉这种表情,这特么的跟他上学那会儿的学霸同学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嘴里边说的是,“哎呀,老师昨晚又给我单独布置作业了,真是麻烦。”
心里想的却是,“嘿嘿,老师给我开小灶了,你们没有这待遇吧?”
他还知道,通常在这种时候还会伴随两种情况:一群学渣的仰望,还有另外一个学霸的互相吹捧。
果不其然,相同的戏码在他身边上演了。
金益话音刚落,围在他身边的一群学渣纷纷仰望,各种羡慕嫉妒恨。
还有一个名叫米硕的学霸对此表示十分同情,道:“仓石老人在咱们靖国书法界那可是一等一的名家,可惜聘请他的束侑也是一等一的高昂。
也就是金兄家世代经营珠宝,才能请得起仓石老人这种书法名家作师父。
不过话说回来,金兄能得到仓石老人的教导,相信金兄定然能在此次童试中有所斩获。
我就不同了,家境贫寒,请不起名家教导,这回童试无望喽。”
金益对米硕学霸过度谦虚的行为表示十分不屑,“米大耳,别人说童试无望尚还可信,你说童试无望,就不怕回去后令堂扒了你的皮么?”
学渣们纷纷附和,其中一个叫孟寿的家伙羡慕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若家慈是像霍夫人那样的书法、诗词名宿,莫说秀才,哪怕举人都能手到擒来。
大耳啊大耳,你这话可是伤了一干兄弟脆弱的心灵了。”
他也没放过金益这个爱炫耀的家伙,“还有你金伯利也是,竟然抱怨仓石老人对你严格,殊不知,我等在官学中修习数年,只是偶尔亲眼目睹过一两次他老人家风姿,做梦都想得到他老人家亲自教诲呢。
诸兄,等金伯利和米大耳二人考过童试,我们罚他们在状元楼谢罪如何?”
众学渣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两位一年就能考过童试的天才、未来的举人老爷,竟然在我们这些还要在官学里修习数年才有可能凭积累熬过童试的笨蛋面前炫耀,该罚,该罚,今天怎么着也得摆一桌上等好宴谢罪才是。”
一群土著相互吹捧,把陈平这个穿越者听得心里洼凉洼凉的。
最开始他听喜儿说,童试只考书法,能用毛笔写出合格字体即可。
当时他还以为真是这么简单,想着以前学过几天毛笔字,应该能轻松过关。
后来听金益说想要考取童生,必须在书法上有过人造诣才行。
那时候他心里就觉得不对。
这会儿再听金米等人相互吹捧,他才真正明白这个世界的童试到底有多么可怕。
只有书法名家、名宿的亲传弟子才能一年考过童试,其余绝大多数人都要在官学里靠熬上数年资历,才有可能熬过童试。
再联想金益说过偌大启阳城每年只有10个童生名额……
嘶!
这难度,恐怖如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