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个,霍夫人人品或许不堪,却是真正爱书之人。
能亲眼目睹陈平书写出上百幅风格各异且精彩绝伦的书帖,于她来说是为大喜
但又亲眼目睹陈平上那些书帖付之一炬,却是大悲。
极度失落之下,又遇大喜大悲,霍夫人当时就晕倒过去。
后来有小道消息从米家传了出来,说是霍夫人中了风邪,半边身子麻木无觉,人算是废了。
在这种情况下,孟寿问米硕“令堂安好”,用心自然是再恶毒不过。
“你!”
米硕气愤不过,当场就要冲过来跟孟寿拼命,却被身旁那个男子拦了下来。
“畅哥,为何要拦我?!”
被称做畅哥的年轻男子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用严厉的目光瞪视米硕两眼。
米硕或有所觉,很快安静了下来。
陈平好奇,悄声问孟寿:“长生,那畅哥是谁?”
孟寿收起脸上的轻浮,慎重道:“以前没见过此人,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人定然是米硕堂兄米畅,五年前启阳童试案首,诗书双绝,颇为了得。”
“哦。”陈平哦了一声,又问:“他来这里做什么,也是参加院试的?”
孟寿点头,“参加院试那是一定的,听说他落榜数次,今次花重金从平京请来一名七言高手,目的定然是夺得院试案首的。”
“那名七言高手我认识。”
孟寿身后的白面书生插口道。
陈平转身看去。
“郑兄,你是说……”
孟寿欲言又止。
郑姓书生点头,神情略微激动,“米畅从平京请来的七言高手是高适,字乐安,平京人士,最擅长山水田园诗作。
如果是他出手替米畅作诗,那米畅定然是本次院试案首无疑。”
陈平抹掉额角冷汗。
他差点把这个高适高乐安,当成是唐朝著名边塞诗人高适高达夫。
不远处的米氏兄弟面露得意之色。
米硕把矛头指向陈平,“陈无奇,你也来参加院试,难道是想趁这些点评官眼瞎,蒙混过关么?”
陈平翻着白眼怼了回去,“关你屁事。”
实话说,他是真心不想多生事端,奈何这米大耳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事,他可就不能不做任何反应了。
既然决定要怼,那就不能轻饶。
就像对付金益石得一一样,总要斩草除根才好。
“咦,硕弟你为什么这么说?听说这位陈无奇陈兄也是一任案首,难道不通诗文么?”
米畅表情惊讶。
但是明显可以看出其中做作,显然是知道内情,故意这么说引出话头的。
果然,米硕对陈平大大嘲讽一番。
“案首又如何,案首就一定通诗文么?
想那范举,百年前不也是一任案首,写出来的诗文还不是狗屁不通?
咱们这位陈平陈案首也是一样,曲水流觞时次次自罚三杯,酒倒是灌了满袋,诗文却是片字也无……”
陈平摆手打断,面带诡异笑容,幽幽道:“米大耳,既然你如此小瞧于我,想来是笃定我不可能通过院试喽。
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