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后的沈忻月睡地极好。
待上官宇沐浴归来她早已在床榻内侧安静地闭了目。
上官宇凝起了眉瞧了会近一日未见的面容,觉得似乎有些读不懂。
那些金子还在外间,没得她吩咐侍婢们也没人敢动。
守夜的婢女上前请示他如何安排,他本准备叫人收起,一瞬间想到沈忻月初见那些金子怔住的模样,便神出鬼没让人就那么留着。
等着明日沈忻月自个安排罢了。
瞧了会后,上官宇收了目光,掀开焕然一新的被衾躺了下去。
刚躺下就一股淡淡酒味飘入鼻中,他有些不敢相信,深深一嗅,那味道却是真的!
偏头一闻,竟然来自熟睡中的沈忻月。
再侧目一看,睡地极沉的人儿双颊确是有些红晕,唇色正朱,因喷嚏揉了许久的小巧鼻尖微红,眉眼安静,连呼吸都比平常更加粗重。
上官宇抬手摸了摸那染了风寒的额头,没有热,想来风寒并不严重。
一点酒就比香枕更好安眠,难怪她不需要,自个竟是忘了。虽然一个女子穿了男装出门饮酒,但沈忻月开心便好。
上官宇温柔地勾了勾嘴角,满足地睡了过去。
“查到了什么?”
上官宇慵懒地靠着轮椅椅背,面色阴沉,剑眉紧蹙。
那日李家入府一叙,以他多年长鹰般看人的敏锐,一眼就知道李安泽看沈忻月的眼神不对。后来又听得暗卫汇报王妃与李二公子在湖心亭独处多时,便立刻明白内有蹊跷,着人去查问。
余虎拱手道:“主子,查出王妃未及笄前常同李三姑娘一起出没南山书院,正是李二公子就读之地。”
上官宇一手轻轻敲着扶手,不急不慢地问:“可做过什么特别的?”
余虎抬眸看了一眼上官宇,迅速低头垂眸,静了几息。
“说!”上官宇不耐烦地怒道。
余虎鼓起勇气道:“主子,李家二公子曾在王妃及笄那日送了一只银镯。”
上官宇挑眉冷笑一声:“哦,原是送了传家宝。怎么?他还求娶过?”
余虎垂首未应。
上官宇继续问道:“她接了?”
余虎回道:“原本是接了,第二日又还了回去。”
上官宇静默,抬手让余虎退下。
原来若不是那道圣旨,沈忻月就成了李家媳妇。若是那样也好,李家素来有情有义,她不会受苦。
上官宇扯嘴笑笑,沈忻月这个傻姑娘,若是不想嫁给自己,拒了圣旨就是,何必推了那么好一个香饽饽陷入王府这个黑泥潭里。
这几个月他也看的出来,沈忻月没有二心,一门心思扑在他的病上,巴不得他明日就成为康健之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熨帖地紧,也难为这傻子在身侧日日陪着。
如今,他可不会将她拱手让人。
“哈哈哈哈哈,这么多金子!巧蓉,你说我那院子是不是捡来的?居然有人白白给我送钱。除了我舅舅这可是人生第一遭啊!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皇帝陛下您可真是好人!祝您健康长寿!”
睡到午上三竿才慢慢起身的沈忻月一到外间就乐开了花,嘴里不停地吵吵嚷嚷。
说完话双手合十往不知道什么方向的高处鞠躬拜了几拜,那诚心竟然比拜堂当日的上拜高堂还要真个几分。
沈忻月讲完从箱子里双手各抓起一颗金锭在手上颠了颠,而后细嫩的手掌撒花般往前一扔,那两个金锭便“砰”一声撞进箱子其他金子上,沉闷又欢畅。
她轻轻拍了拍胸前的手,朝着白白捡来的金子宝贝们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心说:反正用不完,改日再去置个大庄子用于夏日避暑乘凉。
沈忻月第三次感受到了当王妃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