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跑的方向是王府大门,而非花园方向,否则这幅画面不知又要被多少盯着翊王府的人传出,再添油加醋传至整个都城,甚至皇宫。
毕竟王府练兵场改成的练马场刚刚初具规模便,消息便已经如长了翅膀的蜜蜂,带到了都城各家的花坛里。
上官宇跟着沈忻月,虽然他的腿光靠走是跟不上那疾如风奔跑的,但上官宇不是普通人,沈忻月跑一个院子,他便纵身一跃也就悄悄落到了她身后。
他心中不甚疑惑,说是比赛有事要处理才出了屋,为何去的方向又与冰湖大相径庭。
好在不多会他们就到了王府大门,上官宇也终于得到了答案,虽说这个答案有些残忍他跟到大门时,沈忻月兴高采烈地奔向了一个人的怀抱,一个男人的怀抱。
“表哥!”
沈忻月抱着男人就兴奋地喊叫,喊完双肩就开始颤抖,从背面看,应该是哭了。
“月妹妹,莫哭了。”
表哥温柔地说话,伸手抚摸住沈忻月的后脑勺,一边安抚一边在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呜呜呜呜……表哥……呜呜呜呜……”
人就是这样,别人一喊别哭往往心中的哭意将会更甚。沈忻月一听让莫哭,也不知哪里来的委屈,更是哭地上气下气不接。
沈忻月哭地有些惨烈,表哥看着有些无奈,不过刚见面而已,这小姑娘怎么与小时候一样每次都哭地惊天动地。
再抬眼时便看到了沈忻月身后有些薄怒的上官宇。
他立刻道:“不哭了,不哭了,这人来人往的,你现在可是嫁人了,你看你家夫君还在你身后站着。这样哭起来可不让人笑话。”
表哥的话虽然也不大声,却也能传到上官宇那处。
上官宇闻言向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拉开沈忻月。
“才不是夫君,他只是个王爷……表哥,呜呜,你就让我抱一会吧,下次又不知道几年了……呜呜……”
沈忻月埋在表哥胸前的声音虽然有些断断续续,话也虽然只能使得表哥听到,可要怪就要怪那上官宇的超乎寻常的耳力,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伸出的手被话冻地悬停在半空中。
上官宇的一片丹心有些气闷,他还站不起来的时候沈忻月常常夸“我夫君好看”,甚至还说过要带他出门炫耀,也不知从何时起沈忻月再也不说他是他夫君,如今在人前还说那只是个王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计较一个小小的“夫君”的名声,明明“王爷”更显得尊贵。
他想,或许是沈忻月提到“夫君”时眼里总是充满了期待,又或许这简单的两个字仿佛有不一样的意义。
时间又过了一会,等沈忻月收了眼泪,那难分难舍的二人才在翊王府大门分了开。
沈忻月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举着帕子擦拭干了一双哭红眼睛便又兴致勃勃地讲起话。
“表哥,我们今天有冰球比赛,你进来瞧瞧!我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整个王府山下现在都会冰嬉。你进来跟我一组去比比!”
表哥见沈忻月终于恢复寻常,那揪着的心才落了下去。
“在下顾以润拜见翊王殿下!”
顾以润拱手见礼。
沈忻月提醒的是,面前这位峨冠博带锦衣华服之人并非表妹的夫君,而是一位天家王爷。
方才沈忻月当街拥抱自己就已经有失礼节,现下若不见礼则说不过去。
“顾公子免礼。”
还站在沈忻月身后一步的上官宇抬手。原来沈忻月母亲一族姓顾,这倒是个新认知。
沈忻月拉着顾以润的手腕便往王府内进,边走边道:“礼也见完了,跟我走吧。我们今日定要将他们打到落花流水!”
上官宇心中有些奇怪,沈忻月无论何时一向只顾着自己,她今日拉着顾以润往内走时,不仅是一个眼神没给,甚至有些漠视,好像她不太待见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