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出神地看着那光艳的面容,通身的厉色和肃杀之气渐消,眼间不禁流露出一种柔情。
可正待走近,又见她眉目凄伤,眸色中带着数不尽的哀怨。上官宇心间一窒,剑眉复又皱起。
中秋后一日起,因父皇传召他入了宫,一去就忙于审讯上官懋,本应陪她来寺里为她娘亲做法事的,也不得不放弃。而今又遇刺杀,他为着查事,将她单独留于这方小院。
二人已经许久未有温存浅语。
他手中缰绳和长剑朝余虎一扔,大步迈过去,步伐不比往常从容,含着寒意的身躯苍山一般覆盖下去,将沈忻月紧紧抱入怀里。
他温声道:“在等我?”
沈忻月听他在耳边浅浅叹息一声,似是受惊之人松了一口气。
未及回应,就被他搂地似要嵌入骨血,她轻轻推着他的腰腹,使他远离,淡淡地一语双关道:“王爷,放开我,你身子脏。”
“小月儿,你……”上官宇喉咙滚了几滚,他是披风着露回来,满面风尘,一身血腥,她若不喜,他定会果断放手。可她方才叫他什么?叫他“王爷”。
她为何不唤他云璟了?
上官宇不敢深想,应言去净房,囫囵地将自己清洁一番,身上披着未干的水滴,回了内室。
沈忻月安静地坐在榻边,灯火的光晕落在面上,等他的模样如此美好,恬静又柔美。
“小月儿……”
他急切地捧着她的脸,像要去确认什么一样,低头凑近她柔软的唇舌,衔入口中,压住凌乱的心绪,不急不慌地吮吻。
他头脑阵阵发紧,生怕什么东西变了味道,他压着慌乱,一味贪婪又讨好,摄取口中的甜蜜。
沈忻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搅地懵怔,待口中呼吸被人夺去,气息变地急促,覆她腰背上的手掌炙热灼烫,方才回神。
她偏头躲避:“王爷!”
又一声王爷侵入耳中,上官宇心绪更乱。
他拢紧她的腰肢,另一只手伸入她的发间,不让她有片刻躲闪,哑着嗓子恳求道:“乖……我想要。”
二人鼻尖相抵,气息交缠,似往常那般耳鬓厮磨,情人低语,亲密无间,可上官宇清晰地感觉到,沈忻月对他存着抗拒。
男女之于情事,有些截然不同的感觉。女人是因爱而行,她若存着爱慕,则会心甘情愿奉献自己。
所以,他急切地想要得到她,验证她的心意,将这份患得患失的心绪抚平。
可沈忻月知晓,男人之于情事,许是由本能驱使。即使没有爱意,在欲求之下,也可将女人收入囊中,以满足他的征服之欲。否则他怎么可能去花楼那样的地方,糟践二人的关系。
沈忻月一下慌乱起来,不断往后躲。这一神色落入上官宇眼中,他心中失落更甚,下意识将她搂地更紧。
他心中似乎破了一个洞,秋夜凉风肆虐,从外呼呼吹进,将他的心房吹透,水凝成冰,凝冰至寒。
沈忻月娇小软糯,那点挣扎在他怀中不过是小打小闹,紧箍她的手臂似是铜墙铁壁,她逃不开又躲不了,心中的委屈瞬间燃爆,难能自抑地涌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