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人终于平静下来。
未羊父亲这才拽着未羊母亲的衣襟来到一个僻静角落里。
未羊母亲就把家里的灾情一五一十地苦诉给未羊父亲。
“屋里的粮食到,现在基本上连颗粒都不剩了,要吃到秋收,我看也实在难!
而且,未羊娃儿一天天长大起来,饭量也跟着增大了,现在一天吃多少,你心里没有个底数么?
嗬,你是不知道
你不知道,未羊娃儿现在一天吃的少得可怜。
你不知道,未羊娃儿现在已经严重缺乏营养。
你不知道,他面黄肌瘦的,活像个干公鸡。
你不知道
现在你好好想想吧,接下来我们该咋办?
我吃树皮、吃树根都可以可是未羊娃儿
你想想。”
未羊母亲将满腹的牢骚一股脑儿倒了一大堆,声音都沙哑了。然后,略一沉吟,便又开始给未羊父亲出主意。
“你想过没有?
我是说,你现在去跟咱村上的乡亲们借点粮食,秋收后我们就还上。
凭良心讲,你给他们一家家免费做了那么多的木活儿,现在咱家粮食接济不上,跟他们借点粮食不算太过分吧!
当然,嫡亲们之间也都去问问,我就不信,这个时候他们不管,不然,还要这样的嫡亲们干啥呢?”
未羊父亲听了胡慧兰的一席话之后,终于认清了现实,却转念又纳闷了。
他忧愁地定一定神,然后,又一把一把地抓起脑袋来。
“这么着,过会儿,我试问问去。”未羊父亲很勉强地说道。
“问哪个?”胡慧兰好奇道。
未羊父亲没有搭腔,也没有瞅她一眼。
继续抓着头皮,踌躇了片刻,然后,开始在大脑里一家一家地排除起来:
胡同里的张大婶家不行,这家人,唉,绝对没戏。
底庄里的王姨家不行,这,这也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家也不可能,不大可能这家也不可能,不,不可能,没戏,绝对没戏。
不可能,太刁钻,太抠门,以前因地界闹的不愉快。
嫡亲未龙家呢?不行,嫂子太抠门。
未虎家呢?不,也不行,未虎家穷的叮叮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