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鹤轩。
琉璃香球置在半空中,正散发着悠悠香气。
“母亲安好。”陶清涵进入房间,刚行了一番礼,便见翰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陶嘉翰身着一身喜庆的红袄,乌黑的头发被挽成了两个揪。他眼眸乌黑明亮,小脸水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
“姐姐……”陶嘉念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裙摆。
“翰哥今日可学了什么?”陶清涵伸手摸了摸陶嘉翰的小脑袋。上面的还有些胎毛,软软的。
“他今日学了三字经,咿咿呀呀的,也没学太明白。”谢氏在一旁笑道,“倒是你,听说你今日去了那个稻田。怎么样?账簿都对吗?”
“账簿是对,但人不对。”陶清涵简洁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那杨家?”谢氏一愣,“我还真就听过,他家倒是有一定阅历了。曾陪着祖上一起治理过那什么长堤……”
“但越是这般有资历的,便越爱仗势欺人。”陶清涵接过话茬。
“嗯。”谢氏点点头,这点,她也不得不承认。
“母亲,翰哥的学习一定要认真,您不可因为宠爱他,就任由他偷懒。”陶清涵认真道,她心中还是有点疑虑的。母亲对她就够宠爱了,翰哥人小,说不定更受宠。不光是谢氏,还有陶老太太。
一个家族想要支撑下去,就必须出一个顶梁柱。前世,她家只有父亲。陶嘉念,陶嘉宇也都只是小官。出了事,什么也顶不住。
若不想毁灭,就一定要让国君看到潜力,证明自己的存在有意义。
所以,国公府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国公府这几个哥的任务也很重。
一想到前世家被抄,她就头疼。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跟镇北王有来往?还有,有没有不走明面的收礼?
“圆圆,想什么呢?”谢氏见陶清涵皱眉,心下不由得一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管家太过操劳?”
“没事。”陶清涵摇了摇头,脸上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
接下来的几日,陶清涵又带着白银,铜板走了两圈庄子。但这些庄子都是一切安好。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要举行春闱了。
今年春闱,王瀛会参加。
也正因如此,白银日日吃不好,睡不香的。只是短短数日,便瘦了些许。
“白银姐姐,你担心什么?王大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不中?”
这天,元宝终是看不下去了。来到白银身边劝慰道。
“也不知道他带够衣服没,我给他做了一套毛袄子,又不敢送给他……”白银抿了抿唇,又话在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哎呀,有什么不敢?”元宝笑道。
“唉……”白银叹了口气,“他说人不能太舒适,这样会产生懈怠之心。我怕把这毛袄子给他,会令他懈怠。”
“这是什么歪理?过的舒服还能懈怠?”元宝睁大了眼睛,“锦安那臭小子天天跟他主子吃香的喝辣的,但一遇事,比猴子还精,我是没看出他哪里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