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禹王府外,扶桑单手抱剑而立,见由提灯女婢引路出来的自家主子,忙上前来。
“萧公子慢走。”
那女婢施施然行了一礼,方才垂眸颔首告退。
扶桑将怀里抱着的披风给自家主子系上,“如今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尤其到了夜里。”
萧文景一向畏寒,这些扶桑打小跟着他,都是再清楚不过的。
“嗯。”萧文景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漫不经心地颔首轻道,心中思量着方才在室内禹王的话。
这一万卫家军,不仅禹王惦记,连他也惦记得很呢,若是禹王这厢未起私心,本本分分遵从圣意办事,他还不好插手。
可禹王那厢偏偏不知足,这也算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萧文景心中已然是有了自己的谋划。
回到城东的宅邸中时已然夜半,扶桑替萧文景宽去外袍时无意摸到了袖袋中的什么东西,“咦,公子,这是什么呀?”
萧文景闻声淡淡瞥了一眼,而后便收回目光,一边迈进氤氲着热气的浴桶里,一边道:“禹王赐的,断玉膏。”
扶桑瞬间了然,目光触及到自家公子氤氲在薄雾中风华无双的容颜,暗暗想道:若是禹王知道了自家公子的身份,怕是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
“对了公子,宫中那位怕是撑不了几天了,最近皇上唤得勤,您还是需要早点回宫。”
萧文景闻言,抬手捏了捏眉心,水珠顺着他利落的小臂线条缓缓往下滑。
“嗯,知道了,等卫家军这件事处理好便回宫一趟。”
扶桑垂眸颔首道:“好的,那属下先退下了。”
然后便绕过屏风的脚步声,以及雕花木门被拉开又被合上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