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世顶楼的套房内。
陆安然静静坐在雪白的大床上,双撑着床沿,头低低垂着,间或一抬头,瞟了下正倚在阳台栏杆处打电话的男人。
他单插兜,耳边举着,和人说话时,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气势,眉宇间是不苟言笑的凝重。裹在黑色西装裤里的双腿修长,倚在浸着凉意的深夜里,越发有种芝兰玉树般的高贵气度。
仔细听听谈话内容,是他在托人处理刚才在一楼打人的闹剧,并让对方打听下今晚陈世帆招惹陆安然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正窥探间,男人把从耳边稍稍挪开,沉郁的视线投向卧室大床上静坐的女孩。
此刻的陆安然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在舞池热舞的妩媚性感,大波浪的长发垂在脸畔,细碎的刘海便遮去了那双化了浓浓妆容的五官,低眉顺目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温驯的兔子。
陆安然再次抬眸窥探的瞬间,对上了男人这般审度的目光,那是一种审判犯人一样的眼神!接收到这个讯息的女孩脸上瞬间流露出临大敌般的谨慎紧张。撑在床单上的下意识收回,她抚了抚有点红肿的腕,这是一个示弱的信号。
那里曾经被陈世帆大力掐过一次,刚才又被眼前怒火冲昏了头脑的男人二次蹂躏了一遍,拽着她大步流星地上了顶楼来。
也是因为后怕,陆安然被带离现场时并没有挣扎。
男人刷房卡开门进来,把她重重甩在床上后,就掏出去阳台上接电话了。
陆安然则打量了下套房的环境,心底默默把郁自谌在爵世真的有“包间”这个事实坐实。
那么,苏沐说的他昨晚跟薛茗的事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她突然觉得如坐针毡,被这张过分干净的大床烫到了眼睛。
他带自己来这里,看他跟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爱巢,或许在他心目,自己跟那些个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郁自谌从阳台外进来,褪去那抹午夜的寒凉与孤漠,周身披上暖黄的光晕。
他在她跟前站定,立刻感觉到女孩紧张得像只面对老鹰的兔子!
郁自谌声音下意识和缓了:“晚上不去图书馆学习,跑到爵世来做什么?”
其实陆安然不是叛逆的性子,这个时候她应该继续保持沉默,让男人得不到发作的会,可是她却没忍住,脱口而出:“你来得,我为什么来不得?”
郁自谌端详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忽然伸将她下巴抬起,拧眉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再涂这个颜色的口红?”
陆安然偏过头去,眼底尽是抵抗的神色:“我就是要涂,你能拿我怎么样?”
郁自谌不怒反笑了,只是勾起的一边唇角倏无笑意,熟知他脾性的徐特助要是在场,肯定能读懂这是老板发怒的前兆。
然而郁自谌到底没忍心凶她,只是转身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