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仁内心一顿暗喜。
上一次在鸟鸣山遇到“贼同行”,可帮了他好大的一个忙。那两个热心肠小伙,一个帮他打开禁制,收集青色符纸。另一个,帮他除掉对手,还送来一个能让自己安全逃下山的身份。
难道这次又有什么意外收获?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打开一道门缝,偷偷往里瞧去。
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几张桌上拼凑在一起,上面摆放着很多东西,有灵石,储物戒,以及残破不堪的法宝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表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土,有些泥土甚至还带着一点血污。
血水凝结成块,把整块泥土都染成了黑色。
房间外,怀仁记得是一处后院。此时,正有一个身穿杂役弟子服装的男子来往于大厅和后院之间。每次他从后院回来到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捧带着泥土和血污的东西。这人把这些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又转而往后院走去。
怀仁看了片刻,就知道了事情大概。
后院葬着的应该是死在鸟鸣山上的那些散修,这个杂役弟子把埋葬在后院里的尸体从土里挖出来,再把他们身上的灵石和宝物拿出来,占为己有。所以,桌上的东西才带着这么多血污和泥土。
这是在发死人财啊。
这名杂役弟子一遍遍地往返后院和大厅房间,怀仁透过门缝,目光在桌上那些东西游离,企图找出独眼老王的半月形吊坠。
如果能找到吊坠,并且趁杂役弟子去后院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吊坠偷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事情往往不遂如人愿。
忽然一阵风吹过,门吱呀一声开了大半。怀仁暗忖一声不好,赶忙收回身子,可收身动作过大,还是发出了一点轻响,一下子引起了屋内杂役弟子的注意。
“谁在那?”那名杂役弟子拔出一把匕首,厉声喝道。
怀仁没有出声,企图蒙混过关。
“谁在那?不出来,我就喊人了。”杂役弟子没有贸贸然靠近,而是隔着很远的距离说道。
闻言,怀仁只好老实出来,他压着声音低声道:“别喊别喊,是我。”
认出怀仁身上杂役弟子的服装,那人近前两步,借着烛光看了片刻怀仁的脸,沉声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难道是新来的?”
没见过?不会吧,这么倒霉?
此时他走近前,怀仁才认得,他就是一开始随着肖云,在纸扎铺对自己毫不客气的那个杂役弟子,当时自己还问他家里是不是死了人。怀仁回忆了下,这人的名字,好像叫做陈三。
“来了有段时间了,肖先生最近如日中天,陈爷您跟着他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我这等小人物怎么可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呢?记不住也是正常的。”
听到“陈爷”和“肖先生”两个词,陈三这才长舒出一口气,他放下匕首,对着怀仁摆手道:“过来搭把手,一起帮忙。既然被你看到了,只要你不说,这里的东西自然也有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