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仁循声望去,顿时楞了一下,出声的人竟然是那位赵公子。
他来做什么?难道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赵公子额头上缠着厚厚一圈白细布,在红袍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酒楼。
在看见怀仁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之色,不过可能因为有这位鱼龙服男子在场。想着有所依仗,所以并不如何惧怕。
赵公子朝着怀仁微微致礼。
怀仁犹豫了下,还是选择点点头以示回礼。
赵公子走到鱼龙服男子身前,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道:“小生见过朱清朱大人。”
名为朱清的鱼龙服男子点点头,手中青幡依旧遥遥指着怀仁,“你来的正好,刚才在街上刚好碰到你家的几位侍从。听他们大概说了下情况,我就匆匆赶过来了。幸不辱命,刚好在这里堵住这名恶贼。”
“老子那是送人去医馆,不是逃跑。”怀仁反驳。
朱清冷哼一声,“以为占尽道理便出手伤人,以送人去医馆为由伺机逃跑,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怀仁不怒反笑,“自以为救国救民的大圣人,实际上不过是一名欺软怕硬,不懂得变通的腐儒而已。”
朱清闻言勃然大怒,他举起青幡,正欲发难,赵公子已经挡在他和怀仁中间,“朱大人,请听我一言。”
朱清微微皱眉,“赵公子想说什么就说吧。”
赵公子指了指怀仁,开口道:“我来是想请朱大人放过这位公子的。”
这话一出,不止这位名为朱清的打更人,就连怀仁都感觉讶异,不明白这位赵公子闹的是哪一出。
如果这位赵公子是来落井下石的,怀仁丝毫不会感到意外。可眼下,这位赵公子竟然帮一个半个时辰前,还在殴打他的人求情?
朱清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赵公子,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赵公子抚摸着自家额头上缠着的细布,那里隐隐有鲜血渗出。他笑了笑,出声道:“虽然我脑袋被打伤了,但目前神志清晰。朱大人,我非常清楚我在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会帮他求情?”朱清指了指怀仁,问出一个怀仁也难以理解的问题。
赵公子叹了一口气,“此事确实是我咄咄逼人,无理取闹在先,怪不得这位公子反击。”
朱清深深地看了赵公子一眼,摇摇头,“我们打更人不是府台衙门,没什么办案手续,自然也不需要什么被告原告。我只知道他在苍梧县打了人,光凭这一点,我就能把他拖进打更人的牢狱。
所以,即便是你赵公子不想告发,或者不想说,您不想追究责任,但我们打更人依然要依法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