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后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县衙大门刚打开,守门人看到一队官兵护送下的国公爷,他擦了擦眼睛,这国公爷不是一直在后宅养病吗?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赵慎初自不理会门房,赵起让他把门打开,马车直接驶进县衙后院,此时一夜惊魂的宋家几人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宋良韵感受到浓重的困意袭来,她踉跄着脚步,恨不得找间屋子倒头就睡,“几位,先跟我来!”赵慎初却容不得她去补觉,直接拉着她们到了自己的房间。
“宋叔,这青州危四伏,我不放心你们,所以派了暗卫一路护送,没想到路上果真遇到了杀,暗,你把那些杀的情况讲一下。”暗还没来及换衣服,黑衣的背后有几道明显的抓痕冒着血迹,虽然光线很暗还是被宋良锦看到,她惊呼一声“这位侠士,谢谢你在危时刻救了我,小女子此生感激不尽……赵公子,可否让人给他先疗过伤后再问话?”
江温看到宋良锦那关切的眼神,心很不是滋味,今天她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光盯着赵慎初的暗卫,虽说他救了她,那也不过是缘巧合,如果自己在她身边,定会呵护她周全。
赵慎初才不理会江温想什么,他朝暗点点头,接着说道“暗帮你们拦住了杀的脚步,但是他只有一个人,没能抓住活口,不过暗收了两个他们所用的武器,与青州官兵的佩刀非常像……宋叔,你可曾在青州得罪过什么人?特别是官家的人……”
宋城摇了摇头,“我这个人素来不爱与人结仇,况且我在此次之前从未来过青州,与青州的官员也毫无交集,除非……除非是云州有人想借刀杀人。”返回之时,他努力思索了一路,也只有这么个隐约的猜测,“但是,老夫已避其锋芒多年,云州之人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派人追杀我们,何况,他们怎么能知道我们在哪里?”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赵慎初摇了摇头“我猜不是云州之人,应是知晓你们动态的哪方势力所为……”
宋城心想,除了你还有谁清楚我们的动态啊?顶多算上个知县,他们没得罪过知县啊,走时知县还送了二百两银子的仪程,可是赵慎初更没有理由派人追杀他们啊,“赵公子,我们来到青州后,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这,这,老夫真是猜不到啊!”你要是知道,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宋良韵打了个哈欠,忍不住说道“咱们没得罪,兴许是因为赵公子得罪了呢,不敢动赵公子,拿我们开刀,杀鸡儆猴呗!”说着白了赵慎初一眼,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说不准是你惹下了风流债,人家却来找我做筏子!
宋良锦推了推她“小妹休得胡言,你若是困了,先去休息吧!”
赵慎初却不想放宋良韵走,她走了半天,害得他跟着心惊胆战了半天一夜,结果这个人竟然毫不领情,“宋小姐说得也不无道理,若说我得罪了谁,那倒是真有一个人。”他顿了一下,看到宋良韵正在努力睁大眼睛听他说话,他摸了一下鼻子,说“我得罪了青州知府薛嵘。”
“不是,你为什么要得罪他?你既然得罪了他好歹也提醒我们一声,让我们小心一些啊,总是让我们替你挡刀是几个意思?”宋良韵一听不干了,就想问问赵慎初,老娘欠你什么了,怎么你得罪的人不敢动你就来杀我呢?
赵慎初看着她说“因为我问他要十万两银子,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宋良韵气得笑了“什么救命之恩值十万两,你这不是勒索么?这是一个堂堂国公爷该做的事吗?”笑完看大家的眼神都有些异常,她忍不住问了一遍“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什么救命之恩值十万两?”
早就习惯了她这幅样子的赵慎初捏了捏鼻梁,“宋小姐,怎么,你觉得我一个堂堂国公爷的命不值十万两?再说,这十万两我要来是给你的!”
“什么?给我?多少?十万两?”宋良韵觉得一定是在做梦,否则,天上怎么不掉馅饼,掉银子呢?我该高兴吗?难道要不高兴吗?难道,我要装作一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