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辰看似云淡风轻地摇着折扇,眼却沉思起来,宋家何时看过傅家的热闹?赵琛隐在人群,心想,虽然傅启涵没有娶章家那位姑娘,但他们俩在一起应该是早晚的事,这也算完成任务了吧!他抓了抓头发,趁着人群散去的时候走到宋良辰身边问道,“宋公子,府上与傅家有旧怨?”
宋良辰使劲摇了摇扇子,“这倒是没听说过,只听闻傅家太太不是很看得上我们家……”
赵琛小眼睛眯了眯,接着他的话说道“其实傅家太太也是可怜人,家族覆灭,丈夫又以她毒害庶子之名休弃了她,孤身一人舍弃了嫁妆带着孩子远走他乡,连孩子也改了姓……”
宋良辰忽地停住“傅启涵原本不姓傅?那他姓什么?”宋良韵没注意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撞的鼻子生疼,她揉了揉鼻子,说“你怎么知道他不姓傅?”
赵琛想到主子的交代,看了看四周,“宋小姐,你没觉得傅启涵在青州出现的时过于巧合了吗?而且他带着官兵出现后,官兵便不知去向了,是不是很可疑?”
宋良韵装了那么长时间的傻子,有些入戏,对于傅启涵的出现怀疑了一下下之后就丢开了,她坚信要活得好一些就要“难得糊涂”,既不想当官又不想发财,活得那么明白做什么呢?
赵琛看她没有接话,主动说下去“虽说你们是乡邻,他的到来也及时解救了小姐和我的主子,但到底对他不放心,我便自作主张去查探了一番,你们可知他是什么身份吗?”看到两兄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赵琛心满意,接着说道“他是青州知府薛嵘的嫡长子,原名薛启涵。”
傅启涵拉着傅母匆匆回到家,用力关上了门。“娘,我说过外祖家的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不要听风就是雨,无凭无据的就把宋家当仇人!”
傅母好久没走这么远的路,她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揉了揉发酸的双腿,“涵哥儿,你心里想什么娘都明白,你不过是一心想迎娶宋良韵,不能接受宋家是我们的仇人这个现实罢了,可是经过今天,宋家还会将那个傻子嫁给你吗?”傅母的心情之所以快速平静下来,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甭管宋家有没有害过她爹,都不会再把那个傻子嫁给她儿子了。
关于这一点傅启涵何尝不知,这也是他觉得分外棘的事情,好好地睡着觉怎么会跑到章家去呢?他回到房仔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诡异,没有别的脚印,也没有自己的脚印,那是自己怎么到章家去的?总不会是自己飞过去的吧?想了想,他笑了。
确信一定是有人算计了他,虽然那人隐在暗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他不急,算计他的人既然想把他跟章杏芳凑成一对,必然是不想成全他与宋良韵,这些人跑不出宋家、他爹和他娘,看他娘今日这情形,虽不肯让他娶章杏芳,却也答应了纳章杏芳为妾,说不准就是他娘找了什么帮促成了这件事。
他想,别人花再多的心思都是白费力气,只要宋良韵信他,他就有动力去为两人博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韵韵信他吗?
宋良韵才不信他是薛嵘的儿子,这年头的人们多重视子女啊,又是嫡长子,正妻可以不要,怎么可能连孩子都不要?
宋良辰听着赵琛的话点了点头,觉得他所有的怀疑终于有了答案,不合理的地方终于合理起来,“你们觉得当时派人追杀我爹和两个妹妹的人就是薛嵘?可我家与青州素无交集,他为何追杀我的家人?”
宋良韵嗤笑了一声“还不是赵慎初把人得罪狠了,硬生生跟人家要十万两银子,十万两,如果真给白银的话,应该能堆出好几个赵慎初吧?”她想象着用银子堆一个赵慎初出来的话,妈呀,怕是要闪瞎眼!
“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宋良辰拿着扇柄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转身对赵琛说,“我这妹妹向来有些痴傻,说话没大没小的,琛哥莫要跟她计较。”
十万两给了谁?还不是给她?不过,他主子都不跟宋良韵计较,哪里轮得到他说话?赵琛默默想着,“宋公子过谦了,小姐只是心直口快,性情单纯而已,即便是我们爷也不会同小姐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