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靓把自己一直寻找爸爸的声音告诉了藤条,也说了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读爸爸的母校,因为这是这个世上留给靓靓唯一的记忆了,其他的自己都不记得了。
她一直就像没有开始的小动物撞破头的问别人:我是谁?
她从五岁醒来的那一刻,就选择了忘记,是心理医生帮她梳理记忆,确定了她要找回的自己,还有爸爸的所有。
藤条心疼的听完,知道这个女孩为何遇到事情总是那么沉稳冷静,因为突发的强盗似的打击,都已经被她的内心世界给击破了,这得有多强的意志力才能愈合的。
藤条问她:“你觉得我父亲的声音很有亲近的感觉?”
靓靓的眼睛又红了,她点点头。
“也不全像,声音里的那种关怀很像,柔柔的,可能这个世上真有一个平行的空间吧。”
藤条也点点头,是啊,靓靓和樱惠也是有些像的,特别是认真想事情的时候。
藤条也讲了妹妹的故事,最后他看着靓靓说:“惠子没有死。”
宿靓靓看着藤条,然后慢慢的问道:“她是出了意外?或是说和死很相似?”
藤条点点头,是啊,是意外。
藤条樱惠此时在医学上讲是植物人,一个没有任何外知能力的植物盲人。
宿靓靓看着藤条脸上忏悔的落寂,懂得他的无能为力。
她沉吟了一下说:“这事对孙不公平!藤条小姐不是你一个人的,她是……”
戚云霄这时进来,他是去地窖取蓝莓汁的,顺便过来寻他们的。
戚云霄看着藤条说:“靓靓说的对,你这样做是不公平的。”
“我们是好朋友,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
戚云霄坐在靓靓那边,已经选好队伍的样子。
藤条无奈的看着这个玩赖的挚友,实在佩服他,他只听到尾声就能把自己归为胜利一方。
藤条两插在一起,放在脑后看着他们。
眼前的两个人表情实在有,一个是关心和强调,一个是强调和跋扈。
藤条无奈的把事情简化了一遍,因为这件事是家人的痛楚,有意无意的都选择了忘记。
藤条樱惠是父亲在外的一个女儿,是皇室里的秘密,藤条家把这个女儿藏匿的很好。
藤条喜欢偷着带她出去玩,妹妹就像小糖人似的黏住了哥哥。
在藤条樱惠的心里哥哥就是她的世界,后来有一天藤条抱着她,让她看窗外有一个穿着学生服的大男孩,告诉她,那个人是她的未婚夫,藤条樱惠才知道自己是不能和哥哥在一起的。
那年藤条樱惠出落的同樱花一样柔美,她很严肃的和哥哥说:“哥哥,你带我去滑雪吧!在等回来时我就要嫁人啦。”
藤条樱惠那年十岁,她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从高空落在护栏外面的雪地上。
天空的雪花都是红色的,落在她的周围。
她伸出摸着藤条的脸,告诉哥哥,不要埋她,她怕黑。不要烧她,她怕疼。不要告诉孙,会给人家添麻烦的。
其实她心里不喜欢他,她喜欢哥哥。
藤条不知道,妹妹以前说喜欢孙,是骗他的。
藤条一直无法告诉家人,惠子现在的样子。
他从德国请来的专家说了,放弃吧。
这些年藤条每次去看妹妹,得到的都是摇摇头。
藤条樱惠现在就是组合的一个器人,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
戚云霄终于明白藤条为何总是让着孙,也确实觉得这事对孙不公平。
他看眼一旁的宿靓靓,心里很是佩服她的冷静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