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田是这里的本地人,他是一个已婚人士,他悄悄的在纸堆里探出头,看着两个队友说:“听说武汉那边已经很严重了,好多的人都出来了。”
钱月理理乱发,终于站起来走了两步,她做了几个拉伸,一副什么也不怕的说:“甭管那些事,我们这不是没事嘛,在说我们工作路线也很简单,接触不上他们的。”
靓靓现在知道钱月的知识达人是瘦身知识达人。
钱月闲的时候办张健身卡,除了在那里慢跑,剩下的时光就是窥视英俊的教练,她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以其人之道救彼人之身。
靓靓刚听她解释知识达人的时候,想起一个故事。
一个第一次进城的农民,到了一个高级消费的商场,看到一个颤巍巍老人进了电梯门,不一会隔壁电梯门打开出来一个妙龄女子,农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找到保安非要买那个电梯,他想让老婆也进去试试。
钱月那天接过来冰雕招待卷时,露出来的好奇是爱琴海酒吧老板是你的朋友?她还好奇的问了,那些糖果真的是免费拿的吗?
她也盛情的邀请靓靓使用她的健身卡,因为她最近坚持不下去了。
她说的理由是,不使用就浪费了次数,浪费了不要紧,最主要的是自己有点审美疲劳了,想要靓靓帮她去看看,哪个教练是小哥哥级别的。
她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好看,她说这是麻辣卷,还问靓靓看过“剃刀的边缘”吗?那个马伊琍的发型就是这样的,性感。
钱月说性感的时候,眼睛看着井田,因为在异性眼里的美,才是最有权威的。
井田倒是实诚,一直低头干活,临了还不忘推推快掉下来的眼睛,像似没听到什么。
人群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干活是工程,两个人干活是效益,个人干活就有点故事了。
这个工作室里总能闻出点味道,不拘一格的笑料。
井田理出一摞件稿,敲敲隔板说:“我在家门口的药店买了一百个口罩,你们猜猜现在涨了多少?”
钱月和靓靓摇摇头,乱涨价?不至于吧。
井田说:“一元一个啦,原来防尘的才两毛一个,据说这两天每次订购的口罩都被预定了。”
售罄?看着靓靓的表情,井田为难的笑了。
他一边整理桌面一边看一眼靓靓说:“你还小,以前啊也有过一次细菌大战,那是一场抢时间的战役,非典!非典那时候我还上学呢,也没见口罩这么紧张,人们虽然害怕但也不是疯抢东西。”
钱月撩了一下刘海儿,加紧上的工作,说:“靓靓,不要听他的恐吓,我们那时候一点也不害怕,国家很快解决了那场疫情,我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我那时候还报名去做自愿者呐,想想自己也不会别的,也只能做自愿者了。
咦?靓靓,你的招待卷还有吗?我小姨家的孩子放假了。闲的我姨天天往外推他,那孩子就是窝在家里玩那个王者游戏。”
靓靓低头答应说,回头把家里的都拿来。
她又敲敲隔板,重点地说:“哎,你们知道吗?那天我姨差点没用擀面杖削他。”
井田和靓靓看看时间,是要到吃饭的时间了,索性把工作放下,听她说。
“我姨就听他玩游戏时喊李白,貂蝉在这呢,还说曹操和孙悟空什么的。一下就火了,一个大学老师眼见自己的儿子玩这种弱智的游戏,还是混乱历史的,她就进了厨房找出我姥爷留下的一米长的擀面杖,冲进了屋里。”钱月停下了,看着他们吊着胃口。
两个人抻长脖子,等着一米长的擀面杖啥时候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