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吴道第几次咬碎止疼片,身上的剧痛终于有了一丝散去的意思。
当吴道强忍着痛楚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去厨房找水喝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喂。”
电话里,一个羞涩的女声传了出来,是苏落。
吴道猛灌了几口凉水,这才有些疲惫的瘫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问道:“有事吗?”
“你你没事吧,听你的声音,好像很虚弱?”
听出了吴道的异样,苏落有些担心的说。
“没事,嗯你好些了吧?”
“嗯,好多了。”
沉默
苏落原本有很多话想和吴道说,可是当电话接通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电话里的男人彻彻底底的改变了她,将她从深渊里拉了上来,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对方。
就连以身相许似乎也只会让人以为是恩将仇报吧。
“谢谢你帮我把手表找回来。”
过了半晌,苏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自责、悔恨,无数的负面情绪攀上心头,大颗大颗的泪滴从苏落的脸颊滚落。
“小事而已。”
吴道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似乎想通过尼古丁来驱散那难以忍受的痛楚。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回学校。”
强忍着泪水,苏落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嗯?这么早?你刚做完手术,不用在恢复一段时间吗?”
对于少女惊人的恢复能力,吴道显然是有些吃惊的。
“没事我想早点回学校,也许还能跟上老师的教学进度。”
苏落语气坚定。
沉默片刻,吴道的声音才幽幽的传来:“早些回去也好,正好你身份证在我这,我等下就帮你订一张飞哈市的机票。”
挂了电话,吴道又给祁林发了一条信息:
“闲着没事帮我订一张飞哈市的机票。”
很快,对方的信息回复了回来:
“你要去哈市?”
渐渐适应了痛楚,吴道的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划过:
“不是我,是苏落。”
很快,一张行程单发了过来,是第二天飞哈市的机票。
随着行程单一起发来的,还有祁林的留言:
“你那面忙完没有,忙完了赶紧来苏荷酒吧,你昨天让我给柳教授的东西我已经交给他了,天爷知道以后很高兴,在苏荷酒吧请客喝酒呢。”
酒店门口,苏落正低着头,抱着肩膀,在门口的台阶上来回踱步,苍白的脸上隐约透露着一丝大病初愈的神色,但整个人明显精神了很多。
吴道下车,走上台阶。
“穿这么少,不冷吗?”
听到吴道的声音,苏落抬起头,满脸微笑的摇了摇头。
吴道也微笑,两人就这么站在酒店门口,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对方。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吴道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就听祁林的叫嚷混杂着喧嚣的音乐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喂,你丫属王八的?怎么这么慢?”
“闭嘴,你爹马上到了。”
吴道低声骂了一句,挂了电话,这才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了苏落。
“明天上午的航班卖没了,给你订的明天晚上的。”
“没事。”苏落接过身份证。
“行程单我一会发到你手机上你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下午我来接你,送你去机场。”
“嗯。”苏落乖巧的点了点头。
目送吴道上车,又目送吴道的车远去,苏落并没有回酒店。
她摸了摸兜里仅剩的三百块钱,看了看酒店不远处的商场,想着总要送些什么东西给这个帮助过自己的男人作纪念吧。
也许明天一别,可能就真成了永别。
苏荷酒吧内。
绚烂的灯光照耀在舞池里少男少女的脸上,洋溢着数不尽的青春气息。
吴道就像是一个不合群的大叔一般,缩在卡座的沙发里举起一杯酒,仰头干了。
“喂不是吧,该不会真的有人来酒吧只是喝酒的吧?”李大奎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回卡座,随手拿起一瓶酒猛灌了一口,一脸鄙夷的盯着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