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昌最是喜欢阮连芸那股子小意温柔的模样,无论在何时都会为他考虑着想,他赶紧走进阮连芸,一把搂住对方玲珑窈窕的身段,轻声安抚:
“夫人且宽心便是。那京兵卫在颖京城本就是为非作歹的兵匪窝,只是我那些同僚不屑管那闲事罢了。然而此次他们有人胆敢轻薄冒犯了芷儿,为夫定然不能轻易便饶了他们。”
“嗯。”怀里的妇人闻言安心不少,抬起头,一双美眸顷刻间宛如秋水盈盈荡漾:“妾身瞧着老爷近日憔悴不少,明日上朝定然又是一番折腾。老爷且去歇息着,妾身留在这儿看着芷儿便好。”
“夫人,小姐的药好了。”跟在阮连芸身边的贴身丫鬟翠华端着散着苦味的药盅和一个瓷碗在门边提醒。
沐昌拍了拍妻子的背,也不再多说,转身便向书房而去。
…………
长悦阁西厢房里,烛台上的烛火静静摇曳,在檀木壁上影出舞动的影子。西厢房是沐河清的小书房,正中间摆着一张宽大厚重雕工精细的深褐色檀木桌,桌右边是一架古琴,左边是棋桌棋盘。
少女娇娇小小的身子端正笔直地坐在宽敞地檀木椅上,桌边明亮的长明灯光照亮了少女稚嫩而清丽的五官。少女在中衣外披上了一件貂皮大氅,清清冷冷地执笔,在一卷书册上圈点注释,眉眼之间是一片专注和平静。
“吱呀”一声,清霜端着一盏茶开门而入,浅紫色的衣裙上还沾着深更的重露薄霜。她轻手轻脚地放下茶盏,也不出声打扰,等了近一个时辰见沐河清批注完了一卷书册,这才轻声开口:
“小姐,眼下将近三更了,这都看了三个时辰的书了。小姐身子也就将将转好,喝了这碗姜茶咱就歇下呗。”
闻言,少女一双在灯火中熠熠发光的眼睛看向一脸担忧的清霜,心里低叹一声,清冷的嗓音有些困倦:“不急,等清莲回来再说。”
她自上一世在冷殿直到被废身死,读过看过听过学过的所有事务都已经不甚熟悉,不将这些东西都掌握透了,她拿什么来在天子脚下去斗?
只有蠢货……在尽在脑子里装些没有的东西。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最明白不过的便是即便她母仪天下,名义上掌管后宫事宜十几载,暂时也无所谓经天纬地的雄才大略。她能做到的无非就是占着先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倘若不谨慎小心一点,她又拿什么来赌?
清霜正欲言又止,瞧见沐河清一双白嫩娇软的小手又捧起一卷书来,只觉得心疼至极。
正心疼之际,又是一道开门声传来。
清莲脚步匆匆,脸上惊喜之色倒是明显,还未走进,便忍不住出声:“小姐,小姐!果真如小姐所料,芝华堂二老爷的书房自酉时起便一直点着,并无半点要熄灯的意思哩。”
少女闻声一愣,旋即把刚拿起的书册放下,一双瑰丽清绝的眼中透出星星点点的愉悦和狡黠,她嘴角渐渐勾起愉悦的弧度:“既然如此,便歇息吧。”
明日还有更精彩的戏码呢。
清霜松了口气,把沐河清安顿好以后,径自走向西厢房,揭开灯罩,“呼”得吹了一口气。
长明灯灭。
少女在床榻上心情很好地微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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