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众人听着这家大娘与小妾争吵,男子尴尬至极,齐齐起身告辞离去。女眷则是一副吃瓜不够的样子,在帐后窃笑,巴不得再多听一些。
袁家算不得世族,但也是这几年新起的大家新贵,主母也是经营许久,虽不得京圈待见,好歹也积累了些人气。如今家门不幸,竟让一个小妾欺到头上,也算是一件趣事了,大家都好整以暇看主母如何处置小妾,却不想那当家主母,脸色变了几变,愣是忍住没有发泄。
琥珀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父亲面上挂不住了,见主母不曾斥责,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告辞。母亲慌忙起身,刚要跟着退出去,只见管家疾步而来,高声呼唤:“墨爷留步,老爷有请。”
琥珀与母亲被请进后堂等候,前厅筵席自然不欢而散,当家主母堆着苦笑将众人一一送出府去,这京圈里自此又多了一桩茶后谈资。
父亲进了后院许久,新沏的茶都换过了三道水,颜色味道都快淡出鸟来。父亲才从后堂出来,见着琥珀只是紧皱眉头,大手一挥让母女二人跟着离府。
回到小院,父母便关上房门,背着她开始商议,一直到上灯时分,才打开房门,放她进去。琥珀心内有数,必是出了变故,最好不过是退了亲事,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却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竟然闹出天大的乌龙笑话。
“不,我不同意。”
“我与你母亲商议已决,就这样定了。”
“凭什么?”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是他家毁约在先,凭什么所有事都听他们的?”
“珀儿,这件事情对你百好而无一害,你既然不愿意嫁过去,这般解决是最好不过,否则被人退了亲,我们回去还怎么找得着更好的亲事?”
“不要,我要回家。”
“珀儿,有恩人的庇护,将来必可以寻得一门合心意的亲事。”
“就不。”
“别与她浑说,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容不得她置喙。”父亲怒喝到,拂袖离去。
琥珀赌气趴在炕上不再言语,一脸倔强。母亲看不过去,见男人怒气冲冲出门而去,才小心地挨着炕沿儿坐下。
“珀儿,我与你父亲也不过回去处理一下家产,最晚年底之前一定赶回来。我们就你一个女儿,自是要看你风光嫁人才能放心,你离不开我们,母亲又何尝舍得离开你?“
她说完偷偷觑了一眼女儿,见她表情有些松动,忙接着说:“如今袁家大娘与二娘争斗,坏了你这桩亲事,虽然可惜,但也不能算是坏事。一你本就不愿,二者看那两人也算不得好相与的婆母,即便老爷硬要你过门,想必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我早说了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