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均末府邸,
姒均末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神容枯槁,怀中紧紧抱着一口剑器,眼眸似开似合,呼吸时短促艰难。
惊见姒均末缠绵病榻,姒伯阳急切上前,拉主姒均末瘦骨嶙峋的手掌,带着哭腔道:“叔祖,您,您这是”
姒伯阳抬头质问姒梓满,道:“满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悲声道:“他老人家前几日还神采奕奕的,怎么今日就叔祖到底是怎么了?”
“唉”
看着姒伯阳面露悲痛,姒梓满叹气道:“主君,阿父在强杀那头肉翅虎后,就身受重伤,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是阿父怕他这一倒,再平生事端。因此阿父强撑着病体,以他叩天门的修为,威慑一众宵小,稳定人心。”
“这几日,阿父身体看着硬朗,实际都是硬挺着,在人前半点不敢松懈。”
说到最后,姒梓满更咽落泪,修为临阵突破,听着极为提气。可过程异常凶险,非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想尝试。
姒均末就是因为临阵突破后,又与肉翅虎硬拼了几下,导致气息絮乱失控,本身伤上加伤,耗干最后一点元气。
“叔祖,何至于此,”
姒伯阳双膝跪地,跪在病榻前,攥着姒均末的手,道:“您重伤在身,还要为我等殚精竭虑,劳心劳神。”
病榻上的姒均末,咳嗽了两声后,平和道:“无碍,我是姒姓子孙,为了祖宗基业长盛不衰,牺牲一下也无妨。”
老人目光浑浊,一只手摩挲着怀中剑器,问道:“你是不是怨我,先前的时候瞒着你,不让你知道我的情况?”
姒伯阳低声道:“叔祖所想,全是出自公心,自有您的考量。”
老人幽幽道:“傻小子啊,不先瞒过你这个首领,如何能瞒过那些老家伙,他们可比你想象中的要狡猾的多。”
”我要是在凶潮倒下了,难保那些老家伙不会动其他心思。这些老伙计修行上不行,但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这群老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不能眼看着他们坏事。只能在还有几分威慑力的时候,让他们收敛一下。”
姒伯阳心头震动,低呼道:“叔祖,”
“还好,还好,老头子拼了命,给你争取了一月的时间。你做的确实不错,修为上的突破,翁山一役的结果。”
姒均末呵呵一笑,道:“都让那群老家伙知道了你的厉害,只要你依旧强势下去,这群老家伙就不敢给你捣乱。”
老人的眼神芒然了一会儿,咧嘴笑道:“嘿,叩天门,叩的是生死之门,一步是生,一步是死,老夫无怨无悔。”
姒伯阳轻声劝慰,道:“叔祖,您好好休息。您这只是精血损耗过甚,等您恢复了元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姒均末摇头道:“不用糊弄我了,我还没老糊涂到,连自己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老人瞥了一眼姒梓满,道:“梓满,你先出去候着,我有几句话要和伯阳单独说,让你进来的时候我再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