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和听见她只为自己求情而不为河阳王求情,心急之下竟朝着楚云霓发起的脾气。“云霓,你瞎说什么?我让你为我父王求情,你说这些做什么?”
楚云霓已经为她做到如此地步,然而悦和却丝毫不领情,反而还要责备。墨浔本就对此事不满,现在更是杀心四起。只见寒光一闪,那柄利剑已经抵在了悦和的喉间。
“你再敢多说一句,本国师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你与那河阳王谁都跑不了。”
悦和又挣了挣,企图直接用自己的喉咙往那把利剑刺。“那就直接杀了我,用我的命来代替我父王,反正我母亲已经死了,此事就此作罢。”
“悦和,这事儿不是你说作罢就能作罢的。你,救不了你父王。”
“你闭嘴,你懂什么?”悦和恶狠狠的语气让楚云霓心中复杂,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那边的河阳王终于是认清的现状。“悦和你不必为我求情,今日确实是我要造反,我这么多年的铺设不知是哪一个地方出了问题,若再有一次,在十年之前亦或者是在二十年之前,我就应该先夺了你这位置。”
简直就是死不悔改。
都到这个地步了,悦和都知道牺牲自己保住他这个父亲,然而,河阳王却是一心求死。
造反这两个字并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生命,而是他今日所带的所有兵将师从。还有那些与河阳王府所有有关的人,都要牵连无辜,遭受这两个字所带来的罪责。
身为河阳王的女儿,悦和郡主必然也是逃不脱死罪的。
“好一个雄心壮志。”楚帝满心满眼皆是失望。“那朕就满足你!”
“父皇!”楚云霓不死心,依旧想要就下悦和的性命。“悦和性子纯真,她……”
“云霓。”墨浔把她的反应看在心里,实在是心疼又实属无奈。他扔下手中的利剑,过去将楚云霓扶起来,“从悦和被留在京城起,她就一直在给河阳王送消息。京城之中的大小,动静,朝廷内外的所有事情,她都一字不差的给河阳王送了过去。河阳王今日造反,她的功劳最大。”
虽然心里一直都明白这些,可当楚云霓再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依旧是难以接受。
“可是明明就是你们将他留在京城的!”
话音刚落,楚云霓倏然清醒过来。
正是因为楚帝与墨浔一直都知道悦和会这么做,所以才要将悦和留在京城之中,顺理成章的让悦盒将京城这些消息转送给河阳王,加快了河阳王造反的速度。
所以河阳王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其实不过就是被楚帝与墨浔玩弄于鼓掌之中。
证据确凿,悦和不光是救不了河阳王,甚至连他自己也得要搭这条性命。
悦和不甘心,吵闹着要见太后。阿楠嬷嬷适时过来,传了太后的口谕,说河阳王以下犯,其罪当诛。河阳王妃倩秀与悦和郡主作为河阳王的同谋,甚至还以私心谋害大楚百姓,株连九族。
阿楠默默传完了太后的口谕后,便将楚云霓拉到了一边柔声道:“太后她老人家想你了,七公主现下若是不忙,不妨跟着奴婢过去看她老人家一趟?”
事已至此,连太后都这么说,悦和心里头唯一的一丝希望已然破灭,她整个人跌坐在地,全靠着那两个侍卫提拉着她的身体。
楚云霓看了眼墨浔,见他朝着自己点了点头,亦是示意她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