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郡主当场反驳:“说话要有凭证,是我做的我认,但不是我做的你们也休想污我!我如果想要赵苏的性命,早在十年前她进府的时候就弄死她了,岂会等到今日她都快及笄了再动手?”
“那、那谁能知道你那恶毒的心思到底怎么想?”老夫人声音一轻,明显凝噎,只能捧过茶盏,用喝茶来掩饰。
赵若自母亲身后探出,先是乖巧微笑,再缓声询问:“祖母和父亲母亲说话,我本不该插嘴,只是听着着实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祖母与父亲都认定了是我娘给三姐下的毒?母亲她昨晚一夜都在映雪阁里照顾我,哪来的时间去下毒?”
“下毒这种小事当然用不着你娘亲自去,她身边有那么多亲信,趁你睡着后吩咐一声不就可了?”
老夫人一改方才的窘态,板着脸满面威严,字字清晰的说道:“为苏儿诊病的江郎中已经招了,今早天未明时有侍女自称是主院里的人,塞给他五十两银子要他把毒下在苏儿的药里,想她一病不起就此没命,你娘她真是好狠的心呐!要不是苏儿的侍女恰巧碰见江郎中偷偷下毒,这会子你三姐姐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什么侍女?”嘉平郡主面色不解,“我怎么不知道我院里有人去塞了银子?把江郎中喊来,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污蔑我!”
“还是罢了吧,只要你承认错误,保证往后不再加害苏儿,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赵明德主动出声,一副施恩的高姿态语气:“夫妻一场,我也不想让你太难堪。”
他身为尚书,休妻是不可能的,这会影响他仕途。
何况,裕亲王虽然死了,但裕亲王府还在,王府没有继承人,皇亲国戚的府邸,私产颇丰,这将来都会是妻子的,也就是他赵家所有。
“你不想追究,我还要弄明白呢。赵明德,你别摆出这副大度的模样给大家看,我说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出身皇家,那种嫡庶争斗的戏码从小见得多了,说不定这就是赵苏她自己使的一出苦肉计!”
嘉平郡主理直气壮,满脸的霸气。
赵若站在她身侧,心里竟生出微微崇拜感来,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古代妇人居然能有这样的底气。
于是,她脱口附和:“对,这件事必须查清楚,我娘才不背黑锅呢。”
赵明德听得嗤笑:“荒唐!苏儿她还只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素来恭谦有礼,顺从懂事。你为了遮掩自己做下的丑事,竟然用这么肮脏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她!”
老夫人亦是气恼,“明德大度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都不追究你毒害苏儿,你还执迷不悟指责苏儿自己下毒,难道她会不要自己的命吗?”
嘉平郡主却觉得自己没想错,一本正经的接道:“她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再说,自己给自己下毒,谁还真能把自己的性命给下没了?”
赵明德气得甩了甩袖子,指着妻子就道:“你简直是无药可救。”
嘉平郡主哼了声,懒得搭理他。
赵若上前,冲老夫人和赵明德福了福身,启唇道:“祖母、父亲,还是把江郎中和三姐的侍女都传过来。我娘她不怕当面对质,难道你们就不想弄清楚三姐中毒的缘由?让江郎中来和苑里认认那个给他塞银子的侍女到底是谁。”
她这话刚落,身后就传来了赵苏无比虚弱的声音:“祖母、父亲,这肯定是个误会,郡主她不可能毒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