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瀚海给我打电话了。”
沈逸宸眉头微挑,“那他也跟您说了我的意思了吧。”
啪。沈苍澜手里的茶杯被狠狠砸在地面,水花残片飞溅,一块碎瓷片划过沈逸宸的手,微微刺痛。
寂静屋内仿佛落针可闻,只有爷孙俩的对视。过了大约半分钟沈逸宸手上的伤口才开始渗出微微的血丝。
“你是想要气死我么?”终究是沈苍澜先开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要的是金家的股份,我要的是沈家的未来。”
“爷爷。”看沈苍澜愤怒的样子沈逸宸有些无奈。
“我已经跟金爷爷说清楚了,金家的股份我会收购,只要买回来,您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收购!”沈苍澜拍案而起,“你知道金家的股份值多少钱么?澜海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是将近三十亿啊,三十亿现金啊。是你能拿出来,还是咱们沈家能拿出来。你以为咱们家是银行吗。”
“爷爷这些事您不用操心,我不会动用沈家的老本。我这些年在在国外也有一些产业,再加上我名下燕京城郊之前拿下的地皮,给我一点时间变现,很快就能拿下。”
“燕京的地皮,那是你去年花费了多大的代价才拿下的。那不是为了你的项目么?怎么如今不做了?”沈苍澜只觉得沈逸宸思想太幼稚。“这些你本可以都不失去,只要你娶了小雅,这些都还是你的,并且你还能得到金家的股份。”
沈苍澜停了一下缓缓坐下又愠气道:“但是,但是这一切都被毁了。”语气里满是怒其不争的无奈和不甘。
“爷爷。”沈逸宸走过去蹲在沈苍澜身旁抓着沈苍澜的手,诚挚的看着沈苍澜,“爷爷,我想有我的活法,我想要有真心相爱的人陪我过一辈子。我不想像二叔一样,和妻子两看相厌,只剩仇恨,我想像您和奶奶那样有一个相互扶持依靠的人陪着自己。”
听孙儿提起妻子沈苍澜微微一愣,封存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那是60多年前,在父母的包办下,刚刚15岁的沈二狗娶了比他大一岁的朱秀儿,那时候的沈二狗并不喜欢同样农村出身的朱秀儿,所以结婚没多久就去当兵去了。刚去没几个月家里就来信说秀儿怀孕了。沈二狗也沉浸在初为人父的欢喜中对妻子的感情也多了几分亲近。不久后家乡打来电报,说秀儿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沈逸宸的父亲。
沈二狗很高兴,但是没过多久就传来母亲病重的消息,沈二狗觉得在部队工作并不能赚很多钱给母亲治病。正好也当兵满两年了就选择了退伍。
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站在家门口扶着院墙眼含泪花的秀儿,第一句话就是,“孩儿他爹,你在外这两年辛苦了。”
就是这一句话,触动了沈二狗的心,后来,沈二狗在外面打工赚钱,到下海经商。不管多苦多累多难,每天到家的时候朱秀儿都会说一句“孩儿他爹,你在外面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