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非常难。

想要自尽的难。

虽然对于冉毓君而言，难度并不算太高，但也不至于离谱到只需要长个脑子。她这话无疑是在呛孟珏。

这就是消息太灵通的后果。

孟珏苦笑。果然，拿钱彧顶锅在冉毓君这儿根部不存在穿帮的问题。这个“帮”——在她那儿形同虚设。

“别，我可不敢。我还得留着头发做发型撩妹呢。”

虽然心里苦，但孟珏不说，神态自若调笑到。

“不需要。你只要有你这个身份，哪怕你半身不遂，都有的是人往你身边涌。”这是实话。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利益至上，纸醉金迷。

这个圈子里的人仿佛天生就知道如何挥霍。香车美女，常伴左右。

“……”

心机深沉如孟珏，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半身不遂”这种话题。

冉毓君见他接不上来，心里叹了一口气。若是元清宇，这话肯定还能接下去。

大不了讨论一下“半身不遂”的365种方法。

“我看你手底下的人挺好用的，借我调查一下后边的尾巴。”冉毓君开口道。

尾巴？

实不相瞒，孟珏并没有感觉到有尾巴跟着冉毓君。虽然没有尾巴才比较不正常。

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这“尾巴”压根儿没跟着进会所。

冉毓君既然说有尾巴，那肯定就是有了。

“不过一群私家侦探而已，没那么大本事调查敢跟着你的人。”孟珏推说到。

虽然不少人都知道他底下养了些人，但不至于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说。

冉毓君倒好，直接跟他讨人来了。

“呵，没本事？我的行踪不是都弄得挺清楚的吗？”她原本还想着不提这事儿，但孟珏既然不愿意借人给她，她也懒得维持表面和平。

“……”

难对付啊。孟珏同志心想。

见孟珏还是沉默，冉毓君决定给他点好处。

“按市面价三倍请你的人，把人给我后，我马上转账给你。”

“……”

孟珏刚好打开了包间门，门内的人气氛稍显尴尬。

他们听见了什么？

“把人给我”？

“转账给你”？

妈呀这冉毓君不会是靠贩卖人口发家的吧。惹不起惹不起。

*

不是所有富家子弟都能长成人间绝色的。

人以群分，冉毓君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单独一张沙发上的阿沅。

她偏过头，小声询问孟珏：“那是你女人？”

“目前是。”孟珏毫无波澜。

冉毓君自动忽略了“目前”二字。

“品味不错。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个太省心的。”

“所以只是‘目前’。”

阿沅这人，前文也说过，勾人的水平一流。她其实很容易看穿——靠着这一身皮囊爬上人生巅峰。

这样的人，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就像阿沅，说不定在跟着孟珏之前就和不少商圈人士有过纠葛。

对她而言，离开并不意味着背叛，反正她也没忠诚过。

事实上，女人的直觉已经告诉冉毓君，阿沅会在不久后离开孟珏。

她不过是在提点孟珏。

如果孟珏因为这件事对她生出一点点感激，从而立马把人给她，她会很高兴。

*

包间里的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这几人心里的小九九。

他们已经从冉毓君发言所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打量着冉毓君。

连孟珏这样的地头蛇都要心甘情愿叫她姐，这帮人对她的好奇……啧啧啧，可能他们的好奇心已经害死了好几只猫了。

冉毓君长发微卷披在肩上，未施粉黛，但也足够把在场的各位女性压过一头了。虽说站姿很随意，但腰背挺直，气场在其周围两米内形成隔离带，也只有孟珏这类早就和她相熟的人才敢踏进去。

是惹不起的美女，鉴定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