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被自己母亲夸赞，汲言神情有些错愕，但莫律师接下来又继续道：&ldqu;但这还不够。&rdqu;

&ldqu;……&rdqu;

莫律师：&ldqu;你是要考清华北大的料，环境问题很重要。&rdqu;

&ldqu;妈，&rdqu;汲言头疼地揉了揉眉心，&ldqu;我说过了我不想去清华北大。&rdqu;

可能所有家长都希望自己孩子去清华北大，但不是所有孩子都想去的。

他不想去。

从来不想。

莫律师皱眉，不轻不重地放下了茶杯：&ldqu;你不去上清华北大，那你要去哪里？&rdqu;

汲言：&ldqu;我去人大。&rdqu;

莫律师让他滚。

他妈是挺喜怒无常的，汲言想。

话都还没谈完，莫律师也就是口头一说，没让他真滚，自己先缓了口气：&ldqu;和我说说理由？&rdqu;

汲言：&ldqu;我想当律师。&rdqu;

&ldqu;……&rdqu;

莫律师又有个&ldqu;滚&rdqu;字不知刚讲不当讲。

莫律师自己就是律师，工作多忙多辛苦她是知道的，身为一名律师让自己的孩子以后不要当律师……她还是得要脸的。

&ldqu;……&rdqu;莫律师没辙了，把话题绕了回来，&ldqu;汲言，你以后想当律师还是当警察我都不会管，但这件事儿上你听我的，去一班学习，别在八班耗着。&rdqu;

她几乎不是用商量的语气了。

汲言皱眉，脾气也上来了，态度很冷硬：妈，我觉得我表达得很明确，无论在哪里，我的成绩都不会因为周围环境下降，您没必要这么介意。&rdqu;

莫律师气笑了：&ldqu;汲威教得好儿子啊，都敢和我叫板了。&rdqu;

&ldqu;别拿我爸说事儿……&rdqu;

莫律师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一个电话突然打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客户的，只能接了起来。

汲言听着她与电话里的人交谈畅快，不太想待下去了，索性全然不顾礼貌地站起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出去了。

等莫律师好不容易结束了谈话，才匆匆忙忙地下楼找汲言，却被前台小姐告知他已经走了。

莫律师：&ldqu;……&rdqu;她心里有点堵的慌。

汲言见了莫律师后心情委实不大好，想了想还是打车去了南一区的老胡同。

中午烈阳高照，那棵树枝叶茂密成荫，大橘就懒洋洋地趴在树枝上睡觉，树下乘凉的几个老头看到汲言纷纷打招呼道：&ldqu;呦，来啦，来下一局？&rdqu;

汲言走了过去，依言坐在老头们对面，姓赵的老头笑了笑说：&ldqu;心情不好啊？&rdqu;

汲言要面子，高冷人设摆在那：&ldqu;没有。&rdqu;

&ldqu;臭小子总是嘴硬，&rdqu;赵老头哼了声，&ldqu;每次来这儿十有就是心情不好，问你就没一次承认过，你自己看看，这会儿连棋都摆错地方了。&rdqu;

经赵老头这么一说，汲言低头扫了一遍才意识到自己把车和象两颗棋子放错位了，连忙换了回来。

赵老头边下棋边感叹：&ldqu;哎呀南一区下个月就要拆迁了，咱们这些拆迁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啊劝劝你爷爷，早点搬出去吧……&rdqu;

汲言不说话，老一辈的多少都念旧，感叹几句很正常。

&ldqu;其实搬到你们那些城市里去生活条件多好啊，有房有车有空调，这里夏热冬冷的，熬着也不是个事儿。&rdqu;

话虽这么说，但汲言知道，要让他们这些人立马就搬出去大抵还是不乐意的。

赵老头大概是觉得这个话题不太适合汲言这岁数的小青年，唠叨了几句就不再提了，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