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就带着不易回了山庄,尽管路途劳累,也走了好几天才抵到,但是看到莲儿,山庄她似乎有了归属感。
夜凉如水,有风声自窗棂穿入,风声将纱幔飘荡起来。
榻上的李依芷揭开帏帐,似有所觉,却等了又等,满屋寂静,风声过后并无人声。暗夜气流清冷,灯烛皆暗,骤然静至孤寂。
李依芷也不知她在等什么,无意识地望着窗外的景色,随后起身,披了毯子这才走了出去。
看着夜色凉如水,院中又寂静无人,便披头散发的在院中走着。
前世的种种已和她再无瓜葛,李依芷的人生从再次为人已经和前面的前程往事无关,作为李依芷,山鬼,她曾绝望过,爱过,伤心过,痛恨过,前世的种种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这一生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去,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过自己的人生,不为爱一人而费心费力,费尽心思,也不用每日在惆怅中度过。
也许自己在忘川河畔喝下忘川水,似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记得,自己有什么事需要她去做,可那都只是关乎她的不易,以及对天陌的悔恨。
她爱过,爱而不得,有怨恨,有悔恨。这一世她再也不想去爱,她就想和不易轻轻松松地过日子。
没人知道前世的山鬼多想从许长情口中得到那一句爱,却终究未果。兴许当真是自己的执念太重,将自己封锁在一个空间里,走也走不出,可是当李年芷死去,不易又被他所杀,好像自己一直以来所执念的东西不过是个错误。
现在的自己,就像永远离开许长情身边,她不再管他什么三魂六魄,什么仙界的内丹消失不见,等等一系列与她这世无关的东西。
不知不觉走出西厢房,看着莲儿的房间早已灯光已灭,心想,她应该早已入睡了。
楠楠地又不知不觉,走到偏院,客居之所。李依芷看到里面似乎有亮光透出,可是想起府上并没有来什么客人,为何烛光还亮着。
便顿了顿,推开院门走进去。果然院中有光亮,烛光透过窗上薄纱映出,洒落在窗户上。
李依芷透过窗户,望见了室内的两道人影,正在桌边喝茶说话,一个是墨芷,一个是她在八荒镜里面看到的不易。
只是墨芷为何深夜前来,当日离开都不和多说几句,走的时候又是何等快速,这次出现不知有什么事,不易又为何出现在此处,李依芷听着两人的声音,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内容不知。
只是听到墨芷的一句“再次幻化成形,陪在你娘亲身边感觉如何?”
李依芷听着有些好奇,便打算偷听下。
可是里面的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偷听,也没出来打搅她,继续说话。
墨芷嘴角轻微上扬,看了一眼眼前已经六岁大的孩子,笑道“没想到不管是六百年前还是现在,你娘亲给你取的名字永远都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