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长宗我部同学。”
看着下面听傻了的学生,小森老师连忙阻止了元信的自我介绍,她教过的学生里,没有人会有如此思路清晰的职介规划,即便是那些华族的子弟也无法在这个年纪看清自己未来要走的路,私立成德大学虽然在日本排名400多位,但由于它与警视厅对口合作的特殊性,其录取条件一直非常苛刻,尤其是心理学部更是人才辈出,东京都警视厅职业组中有成大背景的超过三成,被人戏称为“警方预备役大学”。
但从元信口中那平缓地如同机器人复述的语气来看,就好像他的未来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一般,给人一种十分想要佩服他但又感觉哪里不对的不适感。
尤其是最后都在叙述征婚广告一般的梦想了,小森佐知子不得不打断他,许久未出过汗的老师掏出手帕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谨慎地选择措辞。
“我想,未来的事情不用畅想那么多,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学习,继续提高自己的偏差值。”
“嗨,我明白了。”
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生冷,小森老师有点无奈,她给学生的印象几乎都是严肃、刻板、教条,今天却觉得遇到了比她更甚类似于机器人一般的学生,她伸手指了指教室的最后面,那里有一套备用桌椅。
“你就坐在那位,嗯,板栗色头发,前面头发朝左梳,遮住右眼且一直趴着睡觉的女同学身边去吧,哦,对了,顺便去提醒她一下,马上就要上课了。”
“......”
全教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小森老师口中的睡觉女同学名叫相马真理,是三年六班不存在的人,高中两年来,她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不和同学说话,没有闺蜜,不合群,受到霸凌也不反抗,就连霸凌她的人几次过后都感到无,逐渐大家就将她忘记,除了收班费的时候会想起她,其他时候都当她不存在。
“相马真理,女,17岁,寿命剩余2小时41分8秒,已放弃的寿命84年。”
哟,原本该活101岁的老寿星啊!
元信搬着桌椅和这位红名同学靠在了一起,刚才他路过高三年级其他几个班的时候,至少看到了两个红名,而眼前这位能够安安稳稳活到101岁的女学生将在两个半小时后轻生,他对此很感兴。
社畜压力大想自杀,可以理解,学生面对考试压力也想轻生,这就让他很不能理解,毕竟现在是什么年代,社会风气是什么样的,追求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生活的佛系年轻人们怎么可能自杀?
元信取出袋,抽出一支没削的铅戳了戳相马真理的胳膊,对方没有反应,他便伸出铅戳了戳她的脸颊,相马真理醒转过来,却没有坐起,一双黝黑的眸子瞪着正襟危坐的元信,她很不自然地朝墙角缩了缩,别过脸去用右眼的余光瞟着元信。
当她发现新来的同桌是转学生,上课一本正经地做记,侧脸看上去异常精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非常优雅、知性的时候,一颗死寂的心竟然怦然而动。
第一节汉文课下课后,前排的那个微胖女生立即转头,满面春风地介绍自己,其他女生也或矜持或开放地围了过来,纷纷主动和元信打招呼,问七问八,给元信的感觉就是,东京的女生果然比较开放,这要放前世老家,新来的转学生哪怕再帅,也得有个一两天的冷却适应期才会有较为开放的女生主动上来勾搭。
男生们倒是没有过来,元信那句我爹是警视让一些充满敌意的人先掂量了一下厉害关系,他觉得今天放学肯定不会上天台去玩儿传统节目了。别看这里是出名的练马一高,传统就是传统,违反传统就得像转学生一样后台梆硬。
“你叫什么名字?”
快上课时,元信才捞着空闲和身旁一直偷窥他的相马真理说话,相马真理的眉梢动了动,声若蚊蝇般回话。
“相马真理。”
“你好,相马同学,我叫长宗我部元信,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看着元信伸出来的右手,相马真理腾地脸色涨红,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抓一抓他的手心时,第二节课的铃声响起了。
第二节英语课,元信忍受着谢顶老师那极富东京本地特色的口语,自顾自地翻着书本后面的单词表,他感觉今天的精神出奇地好,记忆力突然间就有了一个本质的改善般,一页单词看过去,翻页就能记住发音和意思,他尝试着翻完了高三的英语单词,用在记本上复写,正确率达到了95%。
合上书本闭目养神了片刻,再次复写正确率竟然100%,他能感知身体的变化,寿命增加后,好像记忆力也增强了。
“你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