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
“去找根绳子来将他拴住。”
“可精神病人也是有人权的,万一我们被人权协会和动物保护协会双重起诉怎么办?”
就在三名整天无所事事反而热心时政的警备员焦虑地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一阵阵警笛声由远及近地从外面传来。
两名巡查在一名巡查长的带领下冲进大厦,练马区昨日至今日的连环自杀及尸体盗窃案已上报至警视厅,警视厅组织犯罪对策部第四课昨晚来到警署成立了“练马区自杀及窃尸案”专案组,隶属于警署的本区巡查们全部接到通知,一旦发现自杀报警应在五分钟内赶往现场,所以他们冲的很快。
当他们把还在蠕动,大小便失禁、口水鼻涕眼泪齐飞的上川尊太郎扶起来,除去尼龙扎带,双手反剪戴上手铐,押出门正准备上车时,上川尊太郎一口咬在抓住他右肩的巡查手背上,巡查吃痛松开他,另一名巡查吓得也松了手,上川尊太郎嘶吼着朝后转身跑回协荣大厦,三名警察又冲了进去和三名闻讯跑出来的警备员一齐再次将这个疯子摁倒在地。
“不!我要跳楼!那是我的使命!你们无法阻止我!”
“麻烦你们,帮我们把他抬上警车。”
“好好。”
见识到疯子的疯狂后,巡查长请警备员用尼龙扎带重新将他的双脚、膝关节固定好,用绷带捆住了疯子的嘴,防止他继续发狂咬人。
六个人抬着不断挣扎的上川尊太郎上了警车后座,那名被咬了一口的巡查用警备员提供的急救包包扎了一下,坐上了副驾驶,那名第一个扑倒疯子的警备员跟着坐上了后座,和另一名巡查一左一右地摁住脑袋乱晃,全身抖动的疯子。
警车拉着跟防空警报大同小异的警笛离开了协荣大厦,上川尊太郎扭头望着逐渐远去的大厦不断摇晃着脑袋,在离开一个街区之后,他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就软塌塌地窝在了座位上,手底下原本激动不已的疯子突然安静了下来,让巡查一阵惊惧,他伸手在疯子的鼻孔处摸了摸,还有呼吸,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正尾随着元信的相马真理停下了脚步,她原本一直在元信身后一蹦一跳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这个木头桩子根本不理睬她,自顾自地闷头朝前走,无的相马真理正准备重拳出击,直面害她夜不能寐的男人,却感觉到灵魂上的一阵触动,伸手摸出自己腰间小包内的粉色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上川尊太郎”死亡描述的墨迹正在消退,就像被纸张吞噬了一般,渗透进了白色的纸中。
相马真理看向走进学校的长宗我部元信,走到路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拧开水,在上川尊太郎姓名后方写道:
“当他醒来后,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他知道自己一定得跳楼,于是他以一种近乎无赖的理由......”
写到这里,相马真理微微蹙眉,划掉了跳楼,改成了咬舌自尽,咬舌能不能自尽,她不清楚,反正电视剧里这样演过,貌似很痛苦的样子,就算杀不死他,至少也让那张嘴闭上吧,想到这茬,相马真理又补了几句:
“他咬掉了舌头后又用手抠出了眼睛,奋力地抵抗那些妄图阻止他的人,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追求内心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