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可知?我的命,我不想给,也没人能够轻易拿。”顾千尘对视着颜子墨眼,柔美无害的一笑,脸上笑意骤然凝聚。
“锵。”
顾千尘一个灵敏的脱身,一把拔了展离手中剑,一挥剑,一股凌然之气,剑锋直指颜子墨胸膛。
展离本是背过身,感知手中剑被拔,措不及防的转,就见顾千尘一把剑直刺自家王爷胸膛。
第一想法,王妃有身手。
“王妃不可。”
因为心系自家王一的安危,话语出口间,已经动身前去夺剑。
就在他正要夺剑的时候,见自家王爷一抬手,收住夺剑的动作,退站两步,眼睛却提高警惕的盯着顾千尘手握的剑,万一她真的要动手刺伤自家王爷时,他好及时出手。
颜子墨淡然的看着直指胸膛的剑,未做任何举动,微微挑眼道:“你想要杀本王?”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脱身时动作敏捷,拔剑干脆利落。
“不,我只是想告诉王爷你,没必要在我身上用这些心思,我若想要杀一个人,我不会去费那么多心思,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更加简单直接的方式。因为,我顾千尘有这个能力。”
话语间,顾千尘斜眼瞄准水池边的一只鳄鱼,手中剑锋一转,俯冲而去,直穿鳄鱼颈部。
鳄鱼痛苦的在地上滚了几圈,仰天翻了白肚。
展离与在场的几个护卫看得傻眼。
王妃这身手得有多深啊!随手那么一剑脱手而去,直穿鳄鱼颈部,一招杀死一只鳄鱼。
颜子墨也看得惊眼的定了一下神,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她果真有身手。
“王爷若是觉得我顾千尘留在王府,对王爷你有危害,你大可给我一纸休书。我走人就是,绝对不会再出现到你面前。其实,这样揣着心思同在一府,也没什么意思,你对我没情,我也对你没意,一纸休书,咋们两散,互不牵扯。”
顾千尘看着颜子墨的眼,说完转身,才走出一步,感觉身后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一掌重重的击在她的背膛。
顿感心脏剧烈的震荡,她遂不及防,仓促的往前扑身一步,艰难的支撑着身体转身,就见颜子墨眼色无波的看着她,袭来的一掌,刚好收回手。
“我都说得……得那么清……清楚了,你为……为何还要动手伤……伤我……呕……”
顾千尘眼色悲凉的看着颜子墨,话语艰难的说完,一手抚胸,一口鲜血吐出来,眼前景物渐渐失色,身体缓缓倒下。
其实,刚才她感知到了身后袭击来的凌厉,以她的感知力,她是完全可以夺过那击中背膛的一掌的,她没有躲,硬生生的受了一掌,是想在颜子墨面前留点不暴露完的底。
颜子墨看着缓缓倒下的顾千尘,一下闪神过来,快步搂住,打横抱起,吼道:“快速把安乐之叫来。”
展离等人也看得有些意想不到的震惊,刚才,他们王爷出手太快,快得闪眼。被自家王爷焦急一吼,回神过来。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展离应声,急匆匆而去。
颜子墨看着昏厥在自己怀里的人,面无血色,白得没有生气,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他不是真的想要伤她,他突然出手袭击她,只是想要试试她的身手,她稍微做出一点反应,就能够躲开的。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完全没躲,当他想要收手的时候,已经来不接收回了。
她不是有身手吗?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
颜子墨的脑子挤满问号,难道是他太高估她了吗?
快步把人抱回碧浮轩,放躺到床上的顾千尘,嘴角和下巴处全是刚才吐血留下的血迹,看着艳红斑斑。
他叫一个婢女端来水,让婢女把顾千尘脸上那些血迹擦洗干净,又让人去马厩把轻雅叫来。
轻雅刷着马,一个护卫跑去,“轻雅姑娘,别刷马了,快回碧浮轩,王妃受伤了。”
轻雅脑袋“嗡”了一下,急得都没有多问,丢下刷子就往碧浮轩跑。
入屋就见顾千尘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一个婢女正拧起手帕帮她擦拭嘴角处的血迹。
轻雅一下心急的慌了神,颜子墨在屋里,她甚至都忘记了行礼之事,跑去床前抓起顾千尘的手,感觉一阵冰凉,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哭的语无伦次。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受伤了。王妃,你别这样睡着,你这样吓轻雅,轻雅会感到害怕……”
轻雅从来没见这样昏迷不醒的顾千尘过,是真的感到害怕,害怕顾千尘一睡不醒。
她从小出生在一个贫寒人家,家里嫌弃她是女孩子,总说她是浪费口粮的赔钱货,十来岁时被卖进顾府当奴婢。
她到顾府,便分给了顾千尘做婢女。
虽然,她家主子顾千尘母女性子柔弱,在顾府没什么地位与话语权,时常都是低人一等的过日子。但是她们心地善良,待人和善,对她这个小小的婢女也是极好。顾千尘要是得了什么好吃的,也会想着分她轻雅一些。
她在顾府,觉得顾千尘母女比她曾有的家人更像家人。所以,她死心塌地的忠于顾千尘,顾千尘在顾府受欺,她明知对抗不了,还是会挺身而出。因此,为了护顾千尘,她没少受顾千灵的耳光,以及被罚跪地。
在这个世界,顾千尘就是她的支柱,如果这根支柱突然倒了,她的世界也会无助的坍塌。除了顾千尘,应该再也找不到一个真心对待她的好主子了。
“王妃,你不要这样吓轻雅好不好,轻雅真的会感到很害怕……”
轻雅在床前哭得伤心,床上的人却无半点反应。
婢女擦拭干净顾千尘嘴角和下巴处的血迹,端着面盆出屋。
颜子墨站立离床不远之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顾千尘,沉着脸,重着心一言不发。
轻雅在床前拉着顾千尘的手哭了好一阵,安乐之随展离到来,一见床上昏迷的人,很是茫然的看着颜子墨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躺床上了?”
“少废话,快点给她看看。”
颜子墨着急的催促,现在救人要紧,也不是和安乐之废话的时候。
“哦。”
安乐之也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正色起来,走去床前,轻雅起身让地。
安乐之为顾千尘搭脉收手,颜子墨走近两步,着急的问:“她怎么样?”
“她心脉受损,被震力所伤,”安乐之微微皱眉,求解的看向颜子墨,“谁出手伤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