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廊桥。
郎才归郎才,女貌归女貌。
“师傅答应了。”
陆有尘想了好久,才说出实情来。
大妘公主脸上没有很大的神色变化,美眸只是动了一下,玉手紧紧握住了衣角,然后抿了红唇。
陆有尘没有去看大妘公主,还是看着廊桥之下,那“簌簌”流动的河流,他好想于此吟诗一首,只是可惜他肚子没有这般墨水,他是一位剑客,不是一位书生。
大妘公主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便是缓缓抬起头来。
陆有尘欲言又止,他还想和大妘公主说一件事,关于云芝的,但他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这个念头,没有必要说出来。
应该是没有必要吧。
陆有尘也不太确定,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就只是静静在旁,看着这廊桥之下,这“簌簌”河流慢慢急涌了起来,好似大妘公主的心情。
大妘公主发现抬起头来,也是止不住的,还是会流下来,她慌忙擦拭着那泪花,实在是无法压住情绪了,愈发急促起来,就像这廊桥之下的河流,慢慢急涌。
大妘公主终于是失态了,她哪怕没有失声大哭,她在这里擦拭眼泪,抽泣着,声音虽说不大,但也不小,这也是失态。
至少廊桥上的人们,都能够听到,也看到了。
陆有尘不知所措,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大妘公主。
“啧!这家伙瞧起来温文尔雅,没想到竟是于此伤佳人心,当真衣冠禽兽也!”
“就是就是,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先前还觉得是郎才女貌呢,现在看来,女貌是女貌,郎才就不一定了。”
“如此绝世美人怎能让她伤心呢!”
那行走在这廊桥上的人呐,瞧见了大妘公主在抽泣,便是“窃窃私语”,声音亦是不小不大,就是为了让陆有尘听见。
陆有尘这番闻言,便是嘴角一扯,眼皮一跳,只差两眼一瞪,再来一句胡说道了。
不过陆有尘没这“雅趣”,此时也极为不妥。
大妘公主也听到了这些言语,便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便是尽可能止住抽泣,可奈何这抽泣止不住,就像她心中的情绪一样,怎能轻易平息呢。
陆有尘也清楚大妘公主情绪难止,所以他便是跺了跺脚。
只见廊桥上所有人呐,都突然消失了。
或是说,陆有尘与大妘公主突然消失在了廊桥上。
又说是说,陆有尘与大妘公主都还在这廊桥上,只是这廊桥行人们,看不到,仅此而已。
剑修亦
是修行之人,小小遮掩之术,跺脚之间而已。
大妘公主便是于此放声大哭了。
陆有尘很想只留下大妘公主一人于此,只是他若走了,这障眼法也就要失效了,到时候大妘公主在这廊桥上放声大哭一事,可就要传遍整个帝京了。
即使目前廊桥上没人认出大妘公主来,可待会就不一定了。
所以陆有尘哪儿敢走人。
陆有尘只好捂着耳朵在这里,虽说效果不大,但也起了心理作用。
他都有点后悔说出来了。
不是有点,他是真的后悔了。
......
帝京,将军府府邸之外。
云芝来到了这将军府大门之外,她一人在这里杵了许久,不曾离去,也不曾进去,就是在这里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找这人帮忙。
那两位守在将军府大门的护卫瞧见这云芝于此徘徊不止,也是一头雾水,他们认不得云芝,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护卫,仅此而已。
不过,他们知道眼前这云芝是个不简单的主,是那一等一的武道宗师,若是斗起来,他们不过是两拳之流而已。
所以他们瞧见云芝在这里徘徊,那心可慌了,生怕云芝是前来闹事的,这样一来,遭殃的只会是他们。
将军府这么大,底蕴又是如此深厚,能对付眼前这武道宗师的肯定大有人在,但他们可对付不了。
所以他们可想赶紧回去通报了。
可眼前这云芝又只是在徘徊,他们又不好通报,如此行事,只会显得他们身为将军府的护卫却是没有任何气魄,而是胆小如鼠。
所以他们可左右为难了。
现在他们就是祈求眼前这武道宗师啊,千万不要是来闹事的。
云芝当然不是来闹事的,她只是在犹豫该不该找这人而已,还有想一想该怎么行事而已。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云芝还是决定要找这人了。
云芝两步上前。
将军府两大护卫皆是心头一紧,脸上当即就一副“你不要过来”的模样。
靠右那一位还不由得腿软了,终究只是个护卫,好言相称是护卫,恶言唤之,只是看门的而已。
所以见到这武道宗师走上前来,自然是难以保持镇定了。
靠左那位亦是难以保持镇静,脸上那不安的神色难掩。
云芝来到了这两大护卫身前,缓缓看向了靠右那一位。
靠右这一位直接吓一哆嗦,心头一颤。
靠左那一位往左挪了几步,幸灾乐祸。
云芝看着这护卫,道:“进去
上报,云芝有求于将军府公子。”
靠右这一位闻言,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来闹事的。
靠左这一位闻言,则是感到有几分失落,竟然不是来闹事的。
靠右这一位松了一口气后,赶忙点头应是,立马动身往将军府里面赶了。
云芝便是缓缓看向靠左这一位,“本姑娘不闹事,你很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