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赶快动身回去。
雨夜,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一个浑身湿透的男生拉下帽衫,从成嗔家的阳台落地窗推门进来。他的头发不断滴水,成嗔回头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
“啊!”成嗔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陈掩一阵惨叫。
她正擦着头发。
大概是洗了头发头脑清醒了,连耳朵和鼻子都通透许多,几乎是下意识地,一瞬间她闭上眼,于顷刻间就听出了到底是谁“大驾光临”。
她恢复了“听声辨位”。
想如此,她心情不错,哼着小调来到卧室,陈掩早就吓得躲到她身后,屋里没开灯,男生高大,雨天这样直立立地杵在门口是有点吓人,她停了一会,说,“不知阁下光临寒舍,有何感想?”
良久,未有回答。
成嗔到最后一路紧张,在仔细辨认过空气里没有血腥味之后,缓缓打开了灯,然后看到战眉就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沉默注视着她,双眼微红,大概是熬了夜的缘故,他看起来很疲惫。
“太累就不要过来了。”说着,她拿出新的浴服,“我喜欢穿宽松的,你试试。”
“我和陈掩出去。你自己慢慢整理。然后我去她那睡。”说着已经开始穿上外套。
“成嗔。”战眉开口才发觉,原来他的嗓子早就已经哑了,粗粝地炎症,喉咙不舒服,他根本说不出来什么,却还是坚持道,“我有话跟你说。”
成嗔愣在那,久久未动,他只好上前,像往常一样隔着蓬松的头发抚着她的脸,“真好,你没事。”
说着晕在了成嗔的肩膀上,成嗔感觉心里一沉,原来肩上的担子是这般沉重,原来……时时刻刻被担忧,是这样的……
他眸子血红,像是被雨里泡过一样,整个人都是发炎的状态,气得成嗔直骂他。
即使他听不到。
现在医生自己都还未痊愈,外面的大夫又不能看见他们的指标……
她焦急时,陈掩已经拜托调请回来的家族里的国际私人医生快点回来了。
那边说刚到北京,还没有转机。
陈掩一口银牙咬得几乎要哭出来,“加急!病人刻不容缓!”
一边挂了电话又马上给姚远打过去,对方还没说话她最先一阵说,“战眉他病了,现在医生不在,怎么办?”
对方没说话,良久后,陈掩才发现对方早就挂了。
他敢挂我电话?
她怕出事,只好回去看看,成嗔很谅解她,“你先回去,那边不能再出事了。”
陈掩点点头,急匆匆地往外赶,一路跑过去,随手拦下一辆车就开了出去。
成嗔收拾残局,却没想到刚才陈掩打的电话是战眉的?
情急之下她顺手拿起的,这傻丫头也没看见打的到底是谁的?
是一三二的开头,他跟姚远的最近通话在最下面,那这个一三二的是谁?
陈掩刚刚还给他当做姚远打了过去。
她来不及细想,看了眼满脸通红的战眉,忍住心疼不去抱怨,“这个傻子,别给他烧傻了。”
还是出门,去给他买感冒药吧。
回来时却愣在门口,床上的战眉早就被包扎好了,额上敷了毛巾,还留下了一张字条,“病情来势汹汹却不严重,不需要挂吊瓶。”
一手小楷字写得行云流水。
成嗔冷笑,“做好事不留名?”她倒很好奇这人到底是谁。
她想了一大圈,却独独忘了“一三二”。
等到再觉得不对的时候打过去,对方已经被提示是空号。
战眉很快醒来,没过多久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听到这件事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淡淡说了一句“哦。”
看着成嗔马上要再问,他岔过话题,“对了。了,陈掩呢?我记得我晕倒的时候她还在这陪你。”
成嗔也是个心大的,思路很快就被他带偏了,“嗯,她回去找姚远了,说是怕出事。”
战眉最先反应过来不对劲,“那她后来有再联系你吗?”
成嗔削着苹果,自然接道,“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