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一脸怒气,陈掩一边帮着解开绳子,也不轻不重地说了他一句,“别说了。”
隔了半个A市,辛畏直接打了个喷嚏。
战眉有些尴尬,即使辛畏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也仅仅是不好,并没有到十恶不赦,说到底,还是他和成嗔亏欠他的。
想到这,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成嗔。
被成嗔捕捉到,“怎么?”
他收回视线,没什么,继而不经意道,“就是觉得那孩子肯定有自己的心结。”
那时候成嗔没多想,直白道,“不知道为什么。”
“嗯?”
“我总觉得他很可怜。”她不经意说道。
撕下衬衫的衣角,然后在战眉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三两下包扎好了那条发黑手臂的上臂。
“这样好了,可以防止毒素蔓延太多。哈哈。”
然后跳着跑出去了。
“现在好了,陈掩和姚远不是说家族里的国际私人医生团队已经到了吗?我们有救了。”他抱着成嗔,说道,眼角流下眼泪,他微微仰头让泪水滑到鬓角里,根本不敢让成嗔看到
。
成嗔此刻很虚弱,脸色苍白,咧开嘴笑了,“没有用的,这种毒粉太过罕见,除非是苗蛊……不过我最讨厌那种东西了,打死也不去。”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还记得那天我说了什么吗?”
不等他回忆,她又接着道,“快上车时候我说:“走啊,我们回去。等下一定要吃好多好多芝士和可乐才能补回来,要是有个芒果千层就更好了,好饿啊哈哈哈……””回忆这些的时候,她嘴角微扬,显然很开心。
陈掩沉不住气,被姚远拽回家又折了回来,她伸开胳膊,拦住要出去的成嗔,“医生团队随时可以手术,到时候我们陪你一起去求医。”
她挡在她身前,脸色倔强,目光坚定,“去南方,往南走!”
成嗔沉默,只好点点头。
她们出去玩了一天,回家后,成嗔坐在沙发上捧着水杯看电视,突然开口,“这孩子执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战眉看着她,女生目光深远,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陈掩。
“说不定你会好呢?”他鼓励道。
“也许吧。”她对他笑笑。
入夜,成嗔翻来覆去,今天怎么都睡不着。手机提示音响起,是陈掩发来的微信——你睡了吗?她叹口气:没有。
:我也是。
她披上一件外套,发消息回道:我去找你。
今天天气真好,她站在院子里,对陈掩道,两个人都抬头,看了眼天,后者道,“是啊,难得还有星星。A市已经很多年都没看到过这么明朗的夜空了。”
陈掩拿出几天前偷买的酒酿,眨眨眼睛,成嗔回头,坦然道,“我们去屋顶吧。”
女生豪爽,可也不敢耍风头了,都是乖乖的爬梯子上去。
两个人坐在屋檐上彻夜聊天,看着夜色,陈掩调皮,指着院子里的桂花树道,“你看,桂花开了。”
成嗔瞧着她,后者眼神
狡黠,“一定很甜。”说着便要成嗔拉着她,她顺着房檐去摘桂花。
此言一出,可把在房下对面偷听的两人紧张坏了。
这傻丫头,又作妖了。姚远想。
不行,成嗔的身子哪受得住。战眉担心不已。
两个人眼睛都不敢眨,生怕她们出事,他们迅速眼神交流,一会有事了该怎么出去?
“何须这么麻烦?”成嗔半倚着屋檐红瓦,“别说,公寓的这个复古设计我挺喜欢的。”
陈掩笑了,“是啊,当时姚远买下这个也是因为房主人设计的别出心裁。”
“你看。”成嗔笑着,绝色面孔在月色下更显得明眸皓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枝桂花,陈掩眸子惊喜,“呀!”
两个人摘了桂花泡到酒里,新酿桂花自带三分香甜,度数也不高,成嗔支着脑袋,眼睛亮亮的看着天空,“你知道吗,陈掩最开始的时候,在组织里,我还当着姚远的面暗害过你。”
当时他正值过关考核,身体天天注射药液承受不住人体极限,却还是警告我,“我说过,别去打扰她。”
“唔——我就是看看,让你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有多大能耐。”当时我环着胳膊背靠桌子,斜睨着瞧他:“事实证明,她被你保护的太好了。”
我几次对你下手,在密室里,我被摔在墙上,脊梁砸在墙上钻心地疼,从嘴角硌出血来,我随手擦了之后反而笑了,明媚的脸庞混着一排白牙,我说,“呦,生气了?”
“别忘了你的任务就是全力配合我,别以为你挺过了新药试验就怎么样了,在我这,你永远,”我笑了,颗牙齿衬得嘴角的鲜血十分明艳:“也只是零。”
“生气吧?当时他咧嘴笑了,脸被汗水打湿,笑容此刻也显得惨白不已,看起来有些可怜,我还暗骂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有同情心?我环着胳膊上前踢了他一脚:“最后一关的脑力测试,你通过了。”
再后来,姚远冷笑着说:“合作这么久,不得不说你这个女人有很好的操控人心的本事,只是,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很冷静,每一个字都好像没有感情:“旁人
的好与坏,善良与邪恶都与你无关,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想着要摧毁别人,但我知道,就算是我的身体发生了改变,精神时而不受我控制,我也不会像你一样想着因为自己就去踩碎别人。我的理智告诉我,你是个可怜人,所以我不会对你出手,可这些都跟陈掩一样,我不会再有下次。”
我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无奈,我大声道,“话别说得太早——你也说了就算药剂控制了你的身体你还能清醒,可下次呢,你能保证每一次的思想都能在药液一次次侵蚀后还能清醒吗?还能有几次现在这样的清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