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如何?”他们信不过别人,只好又去找当时给成嗔瞧过病的那个医生。
没想到那高人此次却把脉良久之后仍是眉头紧锁,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气得,只是奇了,血液也有凝固的现象。”说着瞥他们一眼,他跟陈掩较为熟悉,不在乎小辈的没礼数,直言道,“丫头,别瞒我。”
语气也是少有的严肃认真,陈掩干脆也不隐瞒,“医圣,不瞒您说,我们都是民办训练营里出来的,这一次也是因为成嗔中毒才来到云南,祖上有德让我遇见您,现在成嗔无故牺牲,若是她的搭档也……”
“恐怕九泉之下,她也不会心安的。”
她始终环着胳膊,一脸忧心。
说话间两人早已跪在高人面前,心意诚致。
那高人静静听着,最后又只是哈哈一笑,扶起下跪的姚远和陈掩,只是问她,“你又如何知道我是医圣的?”
姚远也疑惑地看过去,陈掩垂头笑笑,“我后来找人问了您,才知道是冒犯。”
“实在惭愧。”
姚远点点头,再次弯腰道,“前辈医术高超出尘世,是我等眼拙了。”
他摆摆手,“那都是无所谓了。只是战眉地病……”说着又是一脸为难,陈掩接过去道,“很严重吗?”
“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解铃换需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姚远一头雾水。
陈掩却是听得明白,深深点头道,“我明白您的为难了。”
成嗔已不在,何来解铃人?
除非……
她还活着。
“亏得你们平时注射地药剂,有利也有弊,冲其身时也会在关键时刻防止血液逆流只是凝滞不前,否则,可就不只是……”
“吐血?”二人心下一惊。
“不止,”那高人闭上眼,摆摆手,“吐血也就是喉咙毛细血管破裂,倒是小事,如果没有那些药的话,他现在早就已经气虚逆亏,无力回天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情深至此,还有何求?
可怜人呐!
这样想着,他这样大步走出去,陈掩再回神时只看到一个负着手闲庭信步的背影。
“敢问阁下高名?”
“我姓洪。单名一个影字。”
不过须臾间,那人影已不见。
“果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姚远宛若一个傻小子,喃喃道。
陈掩没有回头,“我猜是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的影。”
“什么?”姚远不解,“你怎么也开始打哑谜了?”
陈掩无奈笑了,更多的是面无表情地非怒非惊,不喜不嗔,“他在告诉我们别找他了。”一切皆假象。
《金刚经里说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会是真的吗?
她坐在桌边,拳头紧紧握起,终于下定决心要出去,换好轻快骑服之后她敲了敲姚远的窗,“跟我走,去上山。”
“外头正下大雨。”姚远疑惑,“怎么了?”
“去找成嗔。”姚远不说话了,良久后只是安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要是想找她的尸骨我们可以等雨停,现在太危险了。”
可是这次陈掩果断摇头,道,“不行,我有直觉,她还没死。”
“陈掩!”
她果然偷偷溜出来一个人去山里了,这丫头,自从成嗔出事,战眉昏迷不醒之后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夜里山上尽是些豺狼虎豹,她要是出了什么事……
呸!他暗骂自己,然后穿防雨衣和雨靴也往山里走。
还好,山下泥土扎实,树木丰厚,没有想象中的寸步难行。
泥泞不堪对于陈掩来讲,早已不重要。
她像山民借了防水的煤油火把,给了他们一笔钱之后怎么都不要,她没办法只好把钱偷偷丢进他们的屋子里。
虽是体力跟不上,也不会武功,但是她有随身的长匕首啊!可以一路扎着山石地辅助前行。
“成嗔!”她真是幸运,走到山腰时看到有一缕长布条挂在路边的树枝上,“这是成嗔的衣服。”然后暗暗抓紧,目光也随之坚定几分。
这里的山峰极陡,所以不可能在山顶。
她又走了半个小时,越发觉得不对劲,不对,这林子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当时成嗔是从悬崖上落下,理应会在山脚或者山腰上看见。
可是如今她都走遍了,从未见过成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