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执念已经成了他的一种生活习惯。乃至是他生活的全部,一个人的信念源泉,所有的力量支撑。
这样的人,你把执念抽走了,他怎么办?
战眉深思良久,最后慎重摇摇头,“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们可以治好他。”
他握住她的手,“我们要对辛畏有信心。”
“战眉!”姚远跑过来,气息不稳,一脸焦急地看着他们两人,而后补上一句招呼,“成嗔。”
成嗔点点头,同样着急问道,“怎么了?”
“我……”姚远看着她的样子,倒有些心虚。
成嗔看着他支支吾吾地样子,第一时间心里先有了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辛畏怎么了?”
苦命人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在心里为好友们抱不平。姚远呼出一口气,豁出去道,“辛畏不见了。”
战眉闻言却已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快速来到辛畏地屋子里,然后快速追了出去。
姚远说完后转身就走,根本不敢看成嗔的反应。
他去找辛畏。
“什么?!”成嗔两眼一黑,跌坐在椅子上。
“同样不见得,还有陈掩。”战眉很快回来,手里捏着一封信。
“是在山下找到的,被削尖了的竹篾钉在树上。”
成嗔没说话,她接着那封信地手都在颤抖。怕什么!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然后拔下那枚竹篾,封皮上空洞洞地洞像极了谁的眼,叫人顿生惧意。
她不是怕别的,唯恐担心辛畏地安全。
他的武功她最清楚,学习能力也极强,可就是心性不稳,若是被谈及过去,被人利用,恐怕还会伤了自己。
“你我至此终年,无牵无挂。”
“什么意思?”战眉看着她捧着信纸久久未动,也抢过去,良久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无牵无挂,至此终年。”
“这是要与你我断绝往来?”他自言自语道。
战眉留心了,故意没有说“断绝恩怨”这一词,那太伤人了。
“不要那么悲观。”他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下放松,他没把信留在房间而是山脚下地树上,就是料到了我们会在第一时间找他。而且,是故意留给我们看的,而不是陈掩和姚远。”
“他心里是有我们的。”成嗔淡淡道,只是心里还是不免惦念。
战眉思绪却已接着刚才的话,离开之时布局如此周密,计划安排接连有序,此次出走,难道他另有安排?
人小鬼大。只是害苦了你姐姐啊!他看了一眼成嗔,然后带她去正厅吃饭。
“对了,陈掩呢?她怎么办?”成嗔脑子留下了后遗症,自己却毫不知情,只当是受到打击,“有人去找她了吗?”
姚远和战眉对视一眼,皆是碗筷未停,成嗔还未反应过来,只是心下更过焦急。
战眉从厨房倒了杯热牛奶出来,放到她面前,“喝吧,吃完饭我和姚远出去找。”
成嗔拿着热牛奶,忧心地点点头,喝完后又焦急道,“不行!我得跟你们一起去!”
“多个人多个帮手。”她抬头,努力说服二人。
两个人却早已心中有谱,战眉蹲下来,与她平视道,“乖,你在民宿等着陈掩,说不定我们出去找她的时候她会回来呢?”
成嗔一愣,他又继续道,“到时我们都不在,她该焦心了。”
“你说得对。”成嗔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战眉推回房间,“你休息吧。我们走了。”
然后关上门,门紧紧关上的一瞬间,战眉姚远都松了一口气。
“她这样多久了?”回到饭桌前,姚远重新端起饭碗,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很久了。是我忽略了。”战眉眼神一暗,陷入无限痛苦之中。
姚远真心安慰道,“不怕,陈掩跟她感情好,回来之后我会跟她说的。”
战眉郑重地点点头,复而抬头道,“成嗔有你们,真是幸运。”
“我也是。”两人哈哈一笑。
陈掩,他们完全不担心。
因为当时战眉听说辛畏出事瞬间出去时,正好姚远也是同时行动。
两人几乎时同一时间发现了陈掩留下地线索。
当时她用细细的银沙在地上铺出一个“安”字。
他们之所以不告诉成嗔,是因为想要叫成嗔好好休息。
“说实话,她的身体自从上一次回到十年前之后就一直不好了。”
两人走在大街上散心,战眉望着远处,感慨道。
姚远点点头,“陈掩跟我说了,她其实一直在走下坡。”
他一点也不担心陈掩。
当时她郑重地看着他道,“我要去做一件事。成嗔已为我做了太多。”
想到这,他把陈掩的原话转述给他,“没有欠与不欠,只有还
与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