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轻颤,两军阵间尘土飘扬,随着战马嘶啸,曹文诏欺身而近,笔直的长枪刺出一条直线,看似简单的杀招,实则直击心窝要害。
“叮!”
青年早有提防,身躯不躲不避,目光沉稳而冷静,“锵”的拔出腰间佩剑,后发先至,不偏不倚挡下凌厉的枪锋,金铁之声悠悠飘荡。
攻势受阻,已经失去了奇袭的效果,转而两人相持。可曹文诏并未就此罢手,手腕轻轻转动,长枪看似脱手而出,实则游转自如。
“叮叮叮!”
细长的枪锋连续刺出,如银梭碎雨,勾勒出道道刁钻的弧线,稍不留神就可能命丧当场。
曹文诏以快抢攻,出手一次快过一次。可青年亦不是弱手,手中镔铁长剑左劈右砍,攻守有度,分毫不落下风。
“不赖嘛!”阵前观望的林阳低声自语,青年的武功出乎他的预计,催马向前几步,高声喊道:“文诏,回来!”
“你就是杨凤?”
双方暂时停手,气氛恢复安宁,林阳对黑云寨的大当家已有耳闻,懒得绕弯子,开口直接问道。
“不错,就是我!”杨凤手中长剑回鞘,抱拳答道。
对视片刻,杨凤盯着衣甲齐整的官军,心中打起十二分警惕,冷声道:“你我素昧平生,井水不犯河水,到此有何贵干!”
官兵和山贼,好比捕快与盗贼,平时老死不相往来,一旦撞见互相水火不容,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别无他意,想必杨大当家的心里清楚,占山为王并非长远之计,可曾想过拨乱反正,投靠官军效力,名声带着“匪”字,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林阳开门见山,有些事赶早不赶晚,何必故作姿态,藏着掖着。
杨凤一听,蓦然畅笑道:“哈哈……小子,你应该听说过宁为鸡首,不做凤尾吧?老子称雄一方,说一不二,何故要看别人脸色!”
既然已经撕破脸,杨凤丝毫不留余地,留下一句话:“诸位请回,若是想攻山,尽管来试试,老子奉陪到底!”
“猖狂!”曹文诏再度提枪出阵,挽出几朵绚烂银花,锋芒刺骨,让人不寒而栗,霎时枪若游龙翻腾,声如洪钟道:“再来试几手!”
“大当家莫慌,李宝来也!”山贼中冲出一员虬髯大汉,挥舞铜环古锭刀赶来助阵,身材雄壮魁梧,每一刀挥下卷起猎猎狂风。
李宝截下曹文诏,战斗很快进入胶着,刀来枪往,一招一式朝对方要害招呼。
杨凤退到后方观战,但眼神很快浮现忧虑,李宝全然依仗身大力不亏,刀法看似唬人,实则漏洞百出,很快被曹文诏找到弱点,逼得左支右绌,气息紊乱。
“呼……呼……”
再拼一招,李宝手臂瑟瑟颤抖,好容易平复胸腔激荡澎湃的气血,急切想结束战斗,拼尽气力一刀砍下,曹文诏双手横枪招架。
曹文诏气力不输李宝,而且长枪在兵器谱中属于“贼”,可进可退,专挑空隙刺杀,防不胜防。
“嘿,你还差了点!”
忽然,曹文诏冷冷一笑,右臂收回几分力量。李宝以为得逞,眼中浮现惊喜神色,使出十成力气倾轧,试图一招击杀。
曹文诏不慌不忙,手掌运用巧劲转动枪杆,刀锋顺势下滑,被曹偏头躲过。